月瑤咬著靈果抬眼,眉梢輕挑:“這話當真?莫不是天后怕穗禾鎮(zhèn)不住鳥族,故意讓她傳的流言?”
李蓮花指尖轉著顆瑩潤的果子,慢悠悠道:“穗禾久居天界,早與本族疏遠。論能力、資歷與人望,皆遠不及隱雀。
如今天后失勢,隱雀已成穗禾掌權的最大阻礙,若說這是天后授意穗禾構陷隱雀通敵、鏟除異己,倒也并非全無可能。”
潤玉轉過身來,眸中已凝起一層淺淡的笑意:“若此事為真,這隱雀倒也算得一代梟雄。這幾千年來,翼渺洲幾乎淪為天帝私產(chǎn),鳥族內(nèi)部積怨已久。
如今天后失勢,往日被掩蓋的亂象便再無人能壓制。此番隱雀與魔界來往,一來必是為迎合族內(nèi)積怨。
二來也是想趁鳥族權力洗牌之際,借魔界這塊他山之石向天帝施壓,好與天界重談條件。”
月瑤聽完,忍不住拍了下手:“天后剛出事,天帝還沒動鳥族呢,他們反倒先動了,還要向天界施壓,可見他們對天界早就不滿了?!?/p>
李蓮花亦頷首:“能否給天帝造成壓力,就得看這隱雀有幾分真本事了。”
“嗯,鳥族素來善用權力制衡之術,如今魔界聲勢日盛,正是他們最好的拉攏對象。若鳥族此番真要倒戈,對天界而言必是重創(chuàng)。
我這就去面見父帝,探探風聲?!睗櫽裾f罷,便起身往凌霄寶殿而去。
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,同時站起身。李蓮花道:“我們也去看看,左右閑著也是無聊?!?/p>
三人行至半途,恰見穗禾正急匆匆趕往凌霄寶殿。潤玉三人便隱了身形,遠遠跟了上去。
月瑤挽著李蓮花的衣袖,借著廊柱的陰影往前看,低聲道:“你瞧穗禾那臉色,怕是急壞了?!?/p>
李蓮花握住她的手,輕輕摩挲著:“急也無用,她這性子,本就成不了大事?!?/p>
隱雀長老此去魔界,是想借魔界之勢給天界施壓,逼穗禾讓步。
而這一切,恰恰成了潤玉手中的利刃——要是鳥族真的倒戈,對天界而言,無異于斷了一臂,那沖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。
潤玉三人悄然隱在殿外梁柱之后,將里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。
只聽穗禾聲音急切,將隱雀長老去魔界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,懇請?zhí)斓叟尚聒P領兵前往魔界,以示懲戒。
天帝卻端坐在龍椅上,神色淡然:“不過是去了一趟魔界,并無實據(jù)證明他勾結魔族,貿(mào)然出兵,恐失公允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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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處的月瑤與李蓮花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。
穗禾還想爭辯,殿外卻傳來潤玉溫和的聲音:“父帝,兒臣路過,似聞談及魔界與鳥族之事?”
他緩步走入,裝作剛聽到的樣子,躬身道,“兒臣以為,父帝所言極是,但防患未然總是好的,可先備足兵力。
更重要的是,需及時安撫鳥族,既能彰顯天威,也可破了天界與鳥族不和的流言。另外,需派人暗中調(diào)查隱雀長老此行目的,也好掌握主動?!?/p>
一番話有理有據(jù),既顧全了天帝的顏面,又給出了穩(wěn)妥的方案。
天帝聽得連連點頭,眼中竟流露出幾分難得的贊許,忽然話鋒一轉:“潤玉,你前些時日的傷,如今好些了?近來在讀些什么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