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不是李晚,李晚死了?!崩钊己笸藬?shù)步,神色復(fù)雜說道。他眼神堅定而又倔強。他是不孝的,利用陛下對母親的感情,讓陛下放了曹國公。他又嫉妒痛恨陛下對母親的感情,他成了那個替代品。
文帝眼神落寞,對,李晚死了,死在她最好的年歲。少年郎一臉抗拒的模樣,他訕訕笑道:“卿卿,我糊涂了?!彼徊缴锨叭プё×松倌昀傻氖?。
“陛下,不去狩獵嗎?”李三思冷冷問道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表情。
文帝內(nèi)心一喜,李三思這模樣仿佛后宮那些爭寵的女子。他搖頭,和顏悅色說道?!扒淝洌@場狩獵本是朕答應(yīng)你那些同窗的。朕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。”其實,朝臣們已在“圣泉”滯留了七八日。馬晉已上書請奏,讓學(xué)子們返回東郊大營。學(xué)子們一走,李三思肯定鬧著回去。他存在私心,想日日跟李三思待在一處。國子監(jiān)的學(xué)子不能走,得留下做掩護。
“陛下,三思出去了?!崩钊枷崎_簾子,利落走了出去。他如此放肆,沾了母親的光,誰讓他與母親有相同氣質(zhì)。
“大福,快讓馬指揮使跟著?!蔽牡奂奔泵γψ妨顺鰜?。
李三思搖頭,他不知他跟文帝關(guān)系到底算什么,文帝寵愛更似他那記憶模糊的父親。可世上那個父親會對自己孩子上下其手呢。他甚至樂于享受這一切。
圍獵圈漸漸收緊,士兵齊聲呼喝,刀劍拍擊著盾牌,林間的鳥獸驚得四處亂竄。野兔,山雞,狍子都紛紛從自藏身處倉皇躍出。
姜姚側(cè)耳傾聽,林間傳出一陣陣呼喝之聲。她大為不解問道:“狩獵狩獵,為何要鬧出這么大的動靜?”
小娘子少見多怪。“狩獵本就如此?!敝倌喜恍家活櫟睦浜?,“用刀劍之聲把獵物驅(qū)趕出來?!?/p>
姜姚眉頭緊蹙,一言不發(fā)的盯著他。
仲南捂額,心里發(fā)笑。第一次狩獵之人總會有此一問,他耐心解釋道:“獵物都躲藏在林中,如何狩獵?!?/p>
原來如此,這么大的陣仗,原是為何讓獵物無處遁形。姜姚眼睛咕咕轉(zhuǎn)著,喃喃自語道?!矮C狗呢?人手一條獵狗,何愁找不到獵物?為何要敲鑼打鼓,鬧得獵物雞犬不寧呢。”
仲南哭笑不得?;始裔鳙C,講究排面。兵士們費力巴拉驅(qū)趕著獵物進入指定區(qū)域。這是為何,不就是為了讓狩獵之人打到獵物嗎!
仲南哼哼唧唧走近姜姚,冷笑數(shù)聲,不客氣戳了戳她的腦門并嘲諷道:“你這榆木腦袋,獵物集中在指定區(qū)域,獵物多,花費時間少。獵人獲取獵物更容易些?!庇行┦拢槐阃f,如若陛下親自下場,在陛下出現(xiàn)的特定區(qū)域,兵士們會放一些膽小的鹿。其中的寓意深長,有逐鹿中原,問鼎天下之意。
姜姚恍然大悟般點頭。這圈地狩獵跟《和平精英》中的毒圈一個道理。她咯咯大笑:“大吉大利,今晚吃雞。”
仲南懵圈。他說了這么多,小娘子爆出這么一句今晚“吃雞”的豪言壯語。
他啞然失笑道:“謝六郎,你家小娘子今晚要吃雞,你還不去打來?!?/p>
你倆小娘子?姜姚,謝燁,黃忠的目光一致朝仲南飛來。這三人目光各含深意。仲南一時分辨不出。
仲南訕訕舉起了手,后退數(shù)步。他目光游移,警惕望著三人,心虛說道:“我說錯了嗎?”
“錯了?!苯柭暫浅獾?。她抄起茶碗朝仲南扔去。仲南怎么能給她掛標(biāo)簽?zāi)?。前車之鑒。事情未落定之時,千萬別亂說。況且,她屬于是謝燁家的嗎?她心虛了。
小娘子極力否認(rèn)態(tài)度讓謝燁一時慌了神。黃忠則雙手環(huán)胸,一副看好戲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