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若神色清冷,并未回應(yīng)裴九肆的贊許,目光依舊鎖在裴離身上,如同在審視一件危險(xiǎn)的器物。
“離王殿下,你的身體遠(yuǎn)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么糟糕。強(qiáng)行運(yùn)力,只會讓你的傷口更快崩裂,得不償失?!?/p>
“得不償失?”裴離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冷笑,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瘆人。
他胸口劇烈起伏,染血的衣襟在月光下透著暗紅。
“本王失去的還不夠多嗎?皇位本該是我的!父皇的寵愛本該是我的!都是因?yàn)槟?!裴九肆!你就不該回來,是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!?/p>
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,“你以為抓住我就贏了?做夢!本王既然敢來,就做好了萬全的準(zhǔn)備,你以為你查到的那些東西,能動搖我的根基?笑話!京城那邊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裴九肆身形如電,瞬間欺近。
裴離重傷之下反應(yīng)慢了半拍,只覺一股巨力狠狠扼住了他的脖頸,將他后面威脅的話語硬生生掐斷。
裴九肆的手如同鐵鉗,將他整個人提離地面寸許!
“唔!”裴離雙目圓睜,傷口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,窒息感讓他眼前發(fā)黑。
他雙手徒勞地?fù)缸ブ峋潘恋氖直?,卻撼動不了分毫。
“京城?”裴九肆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寒風(fēng),湊近裴離因缺氧而漲紅扭曲的臉,一字一句道,“你是想說你在京郊秘密豢養(yǎng)的那三千死士?還是你勾結(jié)北狄,意圖借外族之力的密信?亦或是你買通內(nèi)侍,在老皇帝飲食中下慢性毒藥,栽贓給淑妃的證據(jù)?”
他每說一句,裴離眼中的驚駭和恐懼就加深一分,那是一種底牌被徹底掀開的絕望!
“你…你怎么會…”裴離喉嚨里發(fā)出嗬嗬的聲響,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我怎么知道?”裴九肆冷笑一聲,眼中是掌控一切的漠然。
“裴離,你太自負(fù),也太小看你的對手了。你真以為你那些骯臟事做得天衣無縫?從你第一次派人刺殺我開始,你的每一步,都在我的預(yù)料之中。留著你,不過是讓你背后的魑魅魍魎都跳出來罷了?,F(xiàn)在,魚餌的用處,到頭了?!?/p>
“砰!”裴九肆手臂猛地一甩,將裴離像破麻袋一樣重重?fù)ピ诘厣?!動作狠厲,毫不留情?/p>
“噗——”裴離猛地噴出一口鮮血,胸前剛剛結(jié)痂的傷口瞬間崩裂,鮮紅的血液迅速洇透了包扎的布條,染紅了地面。
劇烈的疼痛和窒息后的虛弱讓他蜷縮在地,像一條瀕死的魚,只剩下痛苦的喘息和怨毒的目光。
“賀昭!”裴九肆沉聲喝道。
一直隱在暗處的賀昭立刻現(xiàn)身,身后還跟著幾名眼神銳利的護(hù)衛(wèi)。
他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裴離,眼中透著一絲鄙夷。
“拿下?!迸峋潘恋穆曇舨粠Ыz毫感情,如同在處置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物件。
“堵上嘴,嚴(yán)加監(jiān)管。沒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接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