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相滿門被滅,絕非小事!如今朝中上下,乃至京城,都陷入了恐慌,可目前能調(diào)查的所有間接證據(jù)都指向你,你看這手法,是不是有點眼熟?
裴離猛地反應過來,“與之前父皇中毒事件一樣,幕后之人,又出手了!可是他為什么要殺云府滿門呢?莫非云相與他有仇?”
裴九肆拍了拍裴離的肩膀,“敵在暗我在明,當務之急是查清真相!你若信我,便將你所知一切,毫無保留告訴我!否則,無人能救你!”
裴離看著裴九肆的眼神,狂亂的心跳稍稍平復,他重重喘了幾口粗氣,咬牙道,“好!我可以說,但你必須相信我此事,絕非我所為!”
裴九肆點頭表示信任,正要說什么。
云燕的陪嫁丫鬟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。
“殿下,娘娘得知娘家滿門被滅、母親亦慘遭橫禍的噩耗,當場便暈厥過去,請了太醫(yī)說娘娘胎象再次變得不穩(wěn),險些小產(chǎn),還請您去看下我們家娘娘吧?!?/p>
裴離看向裴九肆,裴九肆給他傳遞個眼神,他便過去了。
走到廊下的時候,聽到里面?zhèn)鱽砜蘼暋?/p>
貼身丫鬟哭著勸慰,“王妃娘娘,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??!您如今可不是一個人,還有小世子呢!若是您再有個好歹,相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如何能安心?王爺…王爺也定會心疼您的!”
提起孩子,云燕的眼中才終于有了一絲微光。
她掙扎著起身,啞著嗓子問,“殿下呢?我要見殿下!”
裴離推門走了進來,見到云燕蒼白脆弱、哭腫雙眼的模樣,又懷有身孕,心中難得生出幾分愧疚與憐惜。
他握住云燕冰涼的手,放緩了聲音,“燕兒,你好好養(yǎng)身體,別多想。此事…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,還云府一個公道!”
他的話雖如此,但眉宇間的凝重和疲憊卻掩蓋不住。
云燕看著他,淚水再次滑落,卻不再吵鬧,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,將所有的悲痛和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寬慰了云燕,告訴他稷王還在前面等她,叫她好好休息,便去前廳了。
將事情大致說給裴九肆聽、
“好,那我先去皇宮見父王,這些日子你就現(xiàn)在府上呆著吧?!?/p>
裴離送裴九肆離開了王府。
馬車便朝皇宮去了。
皇宮,御書房內(nèi)。
皇帝雖未完全康復,但已能處理一些緊急政務。
他看著裴九肆呈上的初步調(diào)查卷宗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“云相府庫銀、密室珍藏,幾乎被搬運一空?”皇帝的聲音仍有幾分沙啞,帝王威儀卻不減半分。
“如此龐大的財產(chǎn)轉(zhuǎn)移,絕非一朝一夕之功,更非尋常盜匪所能做到!現(xiàn)場可還有其它線索?”
裴九肆躬身回道,“回父皇,兇手行事極為老辣,現(xiàn)場除了一些刻意留下的指向離王的線索外,幾乎被大火破壞殆盡。正如父皇所言,轉(zhuǎn)移如此巨財,必然留下蛛絲馬跡兒臣已加派人手,嚴查近日所有出入京城的可疑車馬、貨船,以及各大銀號、黑市的巨額金銀流動。只要他們動用這筆錢財,必會露出馬腳?!?/p>
皇帝劇烈地咳嗽了幾聲,疲憊地揉了揉眉心,“如此狠毒手段,如此縝密心思…九肆,你心中可有懷疑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