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頹然坐回椅子上,聲音沙啞而疲憊,“隨你。賬本和鑰匙,我會讓管事送過去?!?/p>
趙明依目的達(dá)成,唇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弧度,不再多言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臨到門口時,輕哼一聲。
“一個有病的夫君,還不是由我拿捏!”
背后傳來立喝,“滾!”
另一邊,裴九肆府邸內(nèi)。
夜色深沉,裴九肆的書房內(nèi)卻酒氣彌漫。
云家舊案查訪毫無進(jìn)展,線索屢屢中斷,加之朝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撓,讓他倍感挫敗,難得地放縱自己喝得酩酊大醉。
夕若找到他時,他正伏在案上,眉頭緊鎖,即便醉倒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她心下微軟,嘆了口氣,上前輕輕推他,“阿九哥,醒醒,我扶你回房去睡,在這里要著涼的?!?/p>
裴九肆迷迷糊糊地抬頭,醉眼朦朧中看到夕若擔(dān)憂的臉龐,平日里冷峻的線條柔和下來。
“阿若,我有些想念青竹鎮(zhèn)了?!?/p>
夕若心尖一疼,柔聲道,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盡力了。慢慢來,別急?!彼M力地想攙起他。
裴九肆借著力道站起身,卻大半重量都壓在了夕若身上,溫?zé)岬臍庀⒒祀s著酒意噴在她頸側(cè)。夕若臉一熱,扶著他踉蹌地往臥房走。
好不容易將他安置在床榻上,夕若已是氣喘吁吁。
她擰了濕帕子,細(xì)心地為他擦拭額頭和臉頰。
指尖劃過他緊蹙的眉心,眉宇間滿是憐惜。
裴九肆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不大,卻讓她無法掙脫。
他睜開眼,眸中醉意氤氳,卻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模樣,“阿若,別走……”
四目相對,他眼中翻滾的情緒,不再是平日的冷靜自持,而是毫不掩飾的依賴,仿佛還有渴望。
夕若的心跳驟然失序,被他目光鎖住,動彈不得。
“你醉了……”她聲音微顫。
“我沒醉……”裴九肆低聲反駁,手腕稍一用力,便將夕若帶得跌入他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