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片刻,低聲喚來心腹小廝,聲音沙啞而冰冷,“去,悄悄打聽一下,那位常跟在稷王身邊的夕若姑娘,最擅長醫(yī)治何種病癥,特別是,一些難以啟齒的隱疾。記住,絕不可走漏半點(diǎn)風(fēng)聲?!?/p>
“是,少爺?!毙P低聲應(yīng)下,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。
另一邊,稷王府內(nèi)的氣氛卻有些微妙。
自那夜險些失控之后,裴九肆和夕若之間似乎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紗。
兩人依舊同住一府,每日也能見到,卻下意識地避免單獨(dú)相處,眼神接觸時也總會迅速避開,空氣里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。
裴九肆懊惱于那夜的醉酒失態(tài),更心疼夕若可能受到的驚嚇。
夕若則心亂如麻,那夜的親密與她苦苦尋覓的父親消息交織在一起,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裴九肆。
這般情形持續(xù)了幾日,直到賀昭與林毓的婚期眼看到了跟前,需要準(zhǔn)備賀禮,兩人才不得不湊到一起商量。
書房內(nèi),夕若拿著一份禮單,低著頭假裝認(rèn)真查看,裴九肆則坐在書案后,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。
“你看,送這對白玉如意如何?寓意好,也體面?!毕θ糨p聲提議,依舊不敢抬頭。
“嗯,不錯。”裴九肆應(yīng)道,聲音有些干澀。
沉默片刻,他忽然起身,走到夕若面前。
夕若下意識地想要后退,卻被他輕輕握住了手腕。
他的掌心溫?zé)岣稍铮瑤е钊诵陌驳牧α俊?/p>
夕若微微一顫,終于抬起頭,撞進(jìn)他深邃的眼眸中,滿是愧疚和溫柔。
“阿若,”裴九肆的聲音低沉而認(rèn)真,“那晚是我不好,唐突你了?!?/p>
夕若臉頰微熱,搖了搖頭,“沒……沒有,阿九哥我知你那是……”她不知該如何說下去。
裴九肆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,目光落在她臉上,帶著一絲疼惜,“看你與賀昭、林毓他們交好,為他們婚事忙碌。我卻想起,至今未能給你一場堂堂正正、體面風(fēng)光的大婚。是我委屈了你?!?/p>
夕若望著他眼中真摯的歉意,她反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,唇角漾開溫柔的笑意,“我不在意這些的,阿九哥,能和你在一起,比什么儀式都重要,我們現(xiàn)在這樣,不是也挺好的嘛。”
她越是這般懂事,裴九肆心中越是愧疚與憐愛交織。
他握緊她的手,鄭重承諾道,“不,你在意與否,是我該給你的。你相信我,待眼前這些紛擾事了,京城局勢穩(wěn)定下來,我必補(bǔ)你一場最盛大、最風(fēng)光的婚禮。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,你是我裴九肆明媒正娶、珍之重之的妻?!?/p>
他的承諾擲地有聲,眼神堅定。
夕若望著他,心中感動滿溢,她用力點(diǎn)頭,眼中閃著晶瑩的光,“嗯,我信你?!?/p>
兩人相視而笑。
幾日后,賀家門口紅綢高掛。
賀昭的婚事辦得極為熱鬧,賀家的生意做的全國遍地。
賀昭雖是義子,卻是賀銘唯一的義子。
門口人頭攢動,圍觀的百姓也圍了不少。
裴離帶著云燕出現(xiàn)時,引起了一陣細(xì)微的騷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