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賽因此舉絕非單純出于報復(fù),更是深具戰(zhàn)略意圖的算計。可以想見,若他的謀劃得逞,必將對唐軍士氣造成沉重打擊。
當(dāng)著援軍之面破城擒將,對唐軍士氣的沖擊絕非小事,即便稱不上毀滅性,也絕不容輕視。
反之,這對大食軍隊卻是莫大的鼓舞。一旦此計成功,大食軍心必將高漲,斗志倍增。
這一消一長之間,兩軍士氣差距立現(xiàn),對接下來的決戰(zhàn)影響深遠。
而在打擊唐軍、提振己方的同時,還能一泄積年之怨,對侯賽因而言,又何樂而不為?
“侯賽因·優(yōu)福……真如狡狐,從不放過任何可乘之機?!卑驳撋讲唤麌@道,“我從未見過算計如此精準(zhǔn)之人?!?/p>
“也更可恨!”史思明切齒附和。
“大帥,我們該如何應(yīng)對?”李嗣業(yè)憂心忡忡,“絕不能讓侯賽因的奸計得逞!”
對唐軍而言,侯賽因的謀劃一旦成功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但要阻止他,又談何容易?
龜茲城早已殘破不堪,守軍疲憊、兵械殘缺、兵力單薄,在大食重重圍困中,只怕一輪猛攻便會陷落。
而李乾若要救援,首先須突破由數(shù)十萬大食精銳組成的包圍,這簡直是難如登天。
更何況大食軍隊本就驍勇善戰(zhàn),再有侯賽因精心布局,要想破圍解困,更是難上加難。
說此事不比登天容易,絕非虛言。
“眼下唯有強行打開一道缺口,派一支精銳突入城內(nèi),與高都護會合?!崩钋挤寰o蹙,已然決斷。
“也只得如此了?!北妼⒔詿o更好對策。
“可要在龜茲陷落之前殺入城中……這實在太難?!卑驳撋綋u頭苦笑,只覺束手無策。
“再難也得一試!狹路相逢——勇者勝!今日就看誰更悍不畏死!”李乾聲如洪鐘,毅然下令:“我親率龍武軍為前鋒;李嗣業(yè)領(lǐng)陌刀戰(zhàn)陣緊隨其后;監(jiān)軍指揮策應(yīng)全局!”
他“唰”地拔出橫刀,舉刀向天,暴喝道:
“殺——!”
隨即一夾馬腹,一騎當(dāng)先,疾沖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