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他的父親這一輩人來說,那個國家,意味著貧窮、落后,甚至在十幾年前連一輛合格的卡車都造不出來。
電話那頭又一次陷入了死寂。
這種寂靜比怒罵更讓邁克爾感到難受。
過了很久很久,比爾才用極為陌生的聲音說道:
“我知道了……在那邊照顧好自己?!?/p>
電話掛斷了。
邁克爾握著聽筒,愣在原地,帳篷外的熱浪好像吹進了他的骨頭里。
與此同時,在俄亥州一家鋼鐵廠的休息室內。
比爾將電話重重地扣下。
“嘿,比爾,怎么了?聽起來你像要吃了誰?!币粋€同樣穿著藍色工裝的工友,大衛(wèi),笑著打趣。
比爾沒有笑。
他轉過頭,看著休息室里的七八個工友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我的兒子,邁克爾,他從嘉手納撤退了。”
“撤退?”大衛(wèi)臉上的笑容僵住了:“為什么撤退?不是說我們在那里扼住了東方的大門嗎?”
“因為兔子的飛機,開到了他們的腦門上?!北葼柕难例X咬得咯咯作響:
“我們的f-15,二十架,追不上人家的五架!那幫華府的政客,直接就下令把我們的孩子,從前線上拉了下來,扔到了一千公里外的關島上!”
轟!
休息室里的空氣仿佛被點燃了。
在場的每一個人,幾乎都有家人或者朋友在軍隊服役。
他們拿著遠低于工廠的薪水,卻被教育在為國家的榮耀與安全而戰(zhàn)。
他們以鷹醬的強大而驕傲,為鷹醬在全世界的駐軍而自豪。
“這不可能!那群東方佬怎么可能造出比我們f-15還厲害的飛機?”
“比爾,你兒子是不是搞錯了?”
“我的外甥也在海軍,前兩天剛去了西太平洋,他什么也沒說??!”
質疑聲此起彼伏。
他們從骨子里不愿意相信這個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