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夜瞑的指腹摩挲著木匣邊緣,那里有一道血痕。
今早聽聞沈容之事時(shí),他生生捏碎了茶盞所留的。
王武躬身,聲音壓得極低:“那沈家郎君親耳聽聞三年前他離開那夜,鹽梟已滅?!?/p>
蕭夜瞑:“他可有回來的意向?”
王武:“并無。”
海風(fēng)驟然凜冽。
蕭夜瞑在想,既知回來已無性命之憂,為何不回來?難道真的就貪圖那外室?拋妻拋雙親?
“呼……”
一陣腥咸的海風(fēng)突然吹來,吹得他的袍角獵獵作響。
他盯著遠(yuǎn)處模糊的船影,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暗色。
好啊……好得很。
既然知道仇家已除,既然再無性命之憂……
卻還選擇留在外面?
連生身父母都不顧?
連……她都不要了?
“呵……”
他低笑出聲,聲音里淬著劇毒,“為了個(gè)外室……你倒是做得出?!?/p>
……
在大屬朝。
已嫁女正月初二至十五需歸寧。
但是婦人歸寧,必偕其夫。
陸昭若哪兒來的夫?剛好她在裝生病,就果斷躺在床上……
她在等班陵的消息。
班陵告訴她的時(shí)候,已經(jīng)是正月初五。
陸昭若捏著婚書抄本,身子止不住顫抖,即便早有預(yù)料,那‘沈林氏’三字仍像根刺,狠狠扎進(jìn)心頭。
“多謝班大人?!?/p>
她強(qiáng)壓下喉間酸澀,“此事……還請莫要聲張?!?/p>
待班陵離去,她盯著手中婚書,眸色漸冷。
就差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