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,毫無邏輯,就像她這個人。
“玫瑰會凋謝?!彼肓讼耄f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手術(shù)刀,用鈍了,可以磨。”
唐宛如笑了。她踮起腳,在他唇上,輕輕印了一下。
比羽毛更輕,比蜻蜓點水,更短暫。
“走吧,去吃飯。”她說。
晚餐,定在LAmbroisie。
這家位于孚日廣場的,米其林三星餐廳,以其一位難求和對傳統(tǒng)的固執(zhí)而聞名。但今晚,這里沒有其他客人。
整個餐廳,只為他們兩人服務(wù)。
主廚貝爾納·帕考,親自為他們烹制了最經(jīng)典的菜色。沒有花哨的分子料理,只有最頂級的食材,和最精確的火候。
當(dāng)那道著名的,黑松露酥皮派被端上來時,餐廳的門,被推開了。
一個穿著深紫色天鵝絨長裙的,滿頭銀發(fā),氣質(zhì)優(yōu)雅的老婦人,拄著一根象牙手杖,走了進來。
她身后,跟著一個,約莫六十歲左右的男人。那男人,葉遠見過。在昨晚的巴黎歌-劇院,他是站在阿蘭·勒納爾-富凱身邊的,德·蒙塔古公爵。
唐宛如臉上的笑容,慢慢消失了。
她看著那個老婦人,沒有起身,甚至,沒有開口打招呼。
“克里斯蒂安,好久不見?!崩蠇D人率先開口,她的聲音,像上好的絲綢,柔滑,卻帶著一種,不容置疑的,冰冷。
“我以為,你這輩子,都不會再回巴黎了?!?/p>
她走到桌邊,那雙閱盡世事的眼睛,在葉遠身上,停留了片刻,然后,落回到唐宛如身上。
“聽說,你在倫敦,做得很不錯??上В彼龘u了搖頭,那根象牙手杖,在地上,輕輕敲了一下,“你父親,看不到了?!?/p>
唐宛如握著刀叉的手,收緊了。
“瓦盧瓦伯爵夫人。”她終于開口,聲音,聽不出任何情緒,“您不請自來,是想提醒我,我家的墳?zāi)?,該修葺了嗎?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