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馬天祥頂?shù)脝】跓o言,是份內(nèi)。”
“把胡之遙拉到你這邊,一唱一和,一個治本一個治標(biāo),也是份內(nèi)?”
他的聲音依舊平穩(wěn),但話語里的分量卻讓鄭儀感到一陣心悸。
鄭儀保持著沉默,沒有承認(rèn),也沒有否認(rèn)。
最好的回應(yīng),就是沉默。
鄒俠看著他這副沉靜如水的樣子,眼中的復(fù)雜之色更濃。
“省里派你來,徐省長親自點(diǎn)的將。”
鄒俠的聲音壓低了些,卻更加清晰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問意味。
“明面上的理由,是來幫張林穩(wěn)住局面,是來救火的?!?/p>
“張林那個人,能力有,但私心太重,陷得太深,省里不放心,需要一個人在旁邊看著,必要時(shí)……甚至取而代之?!?/p>
“這個說法,我信。”
鄒俠頓了頓,目光死死鎖定鄭儀的眼睛。
“但是,鄭儀,”
“僅僅是這樣嗎?”
“你今天表現(xiàn)出來的,可不像是一個僅僅來‘看著’張林,或者準(zhǔn)備隨時(shí)‘取代’他的人?!?/p>
“你的眼光,你的手段,你對明州病灶那種一針見血的洞察力,還有你拉攏胡之遙時(shí)那種老練和果斷……”
鄒俠緩緩搖頭,眼神無比深邃:
“你想要的,恐怕不止一個市長的位置吧?”
“你甚至……沒太把張林當(dāng)成真正的對手,是不是?”
鄒俠,這位在明州泥潭里掙扎了多年的市委書記,其政治嗅覺和洞察力,遠(yuǎn)比他表現(xiàn)出來的更加敏銳和可怕!
他幾乎一眼就看穿了鄭儀平靜表面下那所以,鄭儀什么也不能說顆不甘人后的雄心!
鄭儀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,但他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。
他迎著鄒俠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,沉默著。
既沒有承認(rèn),也沒有反駁。
這種沉默,本身就是一種回答。
鄒俠看著他,看了很久。
他看到了鄭儀眼中那份深藏的算計(jì),那份不屬于這個年齡和位置的沉穩(wěn)與野心,那份即便在他這位市委書記的逼視下也絕不退縮的隱忍和堅(jiān)定。
鄒俠緩緩地、緩緩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