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么?你要拱手將姜家的一切全都讓給那些酒囊飯袋?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…丞相這些年來費盡心思所圖謀的,不過都是你我未來,可你現(xiàn)在…”
寧杭眉眼之中明顯著急許多,他從未想過面前之人不爭不搶到如此地步。
這偌大家業(yè)若真的就讓給旁人,往后的日子可還有好的。
“你就算再想與這女子去過你們二人的小日子,你也得想想看…這天地,是否真的能給你二人自由自在,且不說如今朝堂之上,有多紛爭,就連江家內(nèi)里,又有多少手腳?!?/p>
從前雖說只是陛下一人針對于此,可如今丞相一死,便是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。
如今人人都想分一杯丞相所留下來的權(quán)勢之中的那杯美酒。
可卻無人知曉,這所留下來的酒不過是輕易便能奪人命的毒藥。
他抓住了江臥云的手。
“我不管你是如何想到,這件事…你都必須去做,你身為丞相,如今留在這人世間的唯一兒子,就應(yīng)該為了他…為了這份家業(yè),而拼搏。”
寧杭說著便上手將江臥云拉到了一旁的書房。
蘇喜沒有跟著前去,反而是站在丞相的牌位之前站了許久。
“您如此一個心思縝密的大人,在此之前定然已經(jīng)為他鋪下了所有的路,我知道,就算是您當日因為一時氣惱而與他斷了關(guān)系,職責卻始終不曾真正的忽略了他?!?/p>
身為父親為之愛子而計。
只可惜那份情愛,終究沒辦法說出口。
“從前我確實貪戀男女私情,只想與他雙手雙飛,可如今朝堂之上,人心惶惶,我同他又哪有安眠之處可想?!?/p>
——
那一日不知他們二人究竟在書房之中談了多少,蘇喜只知漏夜江臥云才將回家中。
他面色愁容難散,與蘇喜同坐于院中,卻許久不曾開口。
蘇喜望著他,最終也只落下了一句。
“你是丞相府的少兒郎,你想做什么就去做,大可不必有什么顧慮,我會一直都等你,江臥云,只要你沒有選擇,斷了你我二人的關(guān)系,早晚…你我都會重新相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