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家此去遼東,冒著生命危險,深入虎穴,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!咱家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!那李睿李將軍,乃是我大明朝,數(shù)百年難得一遇的……大忠臣!大能臣!”
“他開墾荒田,讓數(shù)萬流民,得以安身立命!他鍛造神兵,讓麾下將士,得以百戰(zhàn)百勝!他清剿叛逆,斬殺國賊趙廷臣,更是為我大明,除了一個心腹大患!”
“而你們這些所謂的‘清流’呢!”他的目光,如同毒蛇一般,掃過在場的所有東林黨人,“你們坐在京城,安享太平,對邊關之事,道聽途說,便敢妄下斷言!你們可知,就在你們彈劾李將軍的時候,他正率領著麾下將士,全殲了三千入寇的蒙古鐵騎!保我遼西一方平安!”
“你們可知,就在你們?yōu)榱它h同伐異,爭吵不休的時候,他正將那畝產(chǎn)數(shù)千斤的‘神物’,無私地,獻給朝廷,希望能解天下饑饉之憂!”
他越說越激動,最后,竟“噗通”一聲,再次跪倒在崇禎面前,嚎啕大哭起來。
“陛下啊!忠奸不辨,黑白顛倒,國之將亡??!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在遼東,親眼看到李將軍和他麾下的將士們,是如何的節(jié)衣縮食,將省下來的每一文錢,都投入到了軍備和民生之中!他們吃的,是那最普通的土豆;他們穿的,是那最粗糙的麻衣!”
“可他們,卻為我大明,守著最危險的國門!打著最慘烈的仗啊!”
“而畢自肅、趙廷臣之流,身為封疆大吏,卻只知貪墨錢糧,走私通敵!此等國賊,不殺!反倒要去冤枉為國征戰(zhàn)的忠臣良將!天理何在?!國法何在?。?!”
曹正淳的這番“肺腑之言”,說得是聲情并茂,感人肺腑。
他將李睿,塑造成了一個忠勇無雙、一心為國,卻又被奸臣排擠、處境艱難的“完美孤臣”形象。
同時,又將所有的臟水,都潑向了東林黨人和遼東巡撫畢自肅。
整個大殿,死一般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被曹正淳這驚天的大反轉(zhuǎn),給徹底搞懵了。
他們看著那個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的太監(jiān),又看了看龍椅之上,那個面色平靜,卻眼神越來越冷的皇帝,心中,都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周延儒和黃道周等人,更是如墜冰窟,渾身冰涼。
他們做夢也沒想到,自己寄予厚望的“刀”,不僅沒有捅向敵人,反而……狠狠地,插向了自己!
“曹正淳?!?/p>
許久,崇禎才緩緩開口。
“你所言,可有證據(jù)?”
“有!”曹正淳立刻從懷中,掏出了另一份東西——正是李睿交給他的,那份趙廷臣通敵的信件副本,和他偽造的“虧空”賬目。
“陛下請看!這……這都是奴婢,從趙廷臣的密室之中,九死一生,才盜出來的鐵證!”
王承恩走下御階,將“證據(jù)”呈上。
崇禎只看了一眼,便猛地,將那份“證據(jù)”,狠狠地,摔在了周延儒的臉上!
“首輔大人!”
他的聲音,冰冷得,不帶一絲感情。
“你,還有何話可說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