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陸見秋整理了下衣領,從容走出電梯。電梯里,男人捂著斷手躺在地上哀嚎,年輕女人則嚇得呆立當場。
銀河會館門口,陸見秋敲了敲奔馳車的車窗。趙二??吹剿⒖滔渤鐾猓骸鞍⑶?,你可算出來了!”
“沒事了,我們回去。”陸見秋笑得云淡風輕,和包廂里的殺神模樣判若兩人。
趙二牛還是不放心:“真的沒麻煩?”
“放心吧。”陸見秋坐進駕駛位,“這些人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,不過是些社會垃圾,處理起來不難?!彼幌脍w二牛的平靜生活被打亂,若不是蔣立軒惹事,根本不會牽扯上蕭家、六合會這些勢力。
后座的蔣立軒渾身發(fā)抖,他親眼見識過陸見秋的狠辣,既怕何豹的人,更怕眼前這位“姐夫的朋友”。
車子啟動,駛離銀河會館。陸見秋知道,今晚這里注定掀起風暴,而銀河會館也將不復存在。
半小時后,車子抵達趙二牛的學校宿舍。婉玲看到幾人,緊繃的臉終于松弛下來,可看到蔣立軒,她立刻抬手一巴掌扇過去:“你還知道回來?”
蔣立軒被打懵了,哭著道:“姐,我對不起你們!”
“對不起?你對得起我和你姐夫,對得起爸媽嗎?”婉玲氣得發(fā)抖,“為了給你填坑,爸媽的積蓄沒了,我們的房子賣了,還欠了一屁股債!”
趙二牛連忙拉住她:“別氣了,打他也沒用?!?/p>
蔣立軒哽咽道:“我以后再也不賭了,錢我會還的!”
“你拿什么還?”婉玲聲嘶力竭,“我們都快被逼死了!”
陸見秋在一旁沉默——這樣的場景,在每個賭徒家庭都在上演。賭徒輸?shù)舻牟粌H是錢,更是親人的信任和家庭的未來。
趙二牛把蔣立軒拉進房間,婉玲則給父母打了電話報平安。掛了電話,她紅著眼對陸見秋道:“阿秋,真的謝謝你。要是沒有你,我們家就完了?!彼詾槭顷懸娗锘ㄥX把蔣立軒贖了回來,壓根不知道銀河會館里發(fā)生的血腥場面。
陸見秋坐在矮小的椅子上,環(huán)顧著凌亂的宿舍——家具寥寥,雜物堆在角落?!岸际切∈?,你們該早點告訴我?!?/p>
婉玲這才想起待客之道,連忙倒了杯白開水:“阿秋,你先喝點水。”
趙二牛始終沒說謝謝——他和陸見秋的情誼,無需客套。
陸見秋看向趙二牛:“你前后在銀河會館花了多少錢?”
趙二牛沉聲道:“六七百萬吧,都是爸媽的積蓄和賣房的錢?!?/p>
婉玲接過話頭,聲音帶著哭腔:“阿秋,我們真的走投無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