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,醒了!我們救上來的那人醒來了!”
馬林斯基掩蓋不住臉上的喜悅,他手舞足蹈地都不知道該從哪個好消息說起,但這時一只大手卻突然地拍在了他后腦勺上。
“行了,別一驚一乍的,小心把夜巡者那群狗東西給引過來了?!?/p>
留著花白胡子的老船長顯然覺得馬林斯基過于浮躁了,但李葉格卻很是喜歡這年輕人身上的朝氣。
“好了,老科恩。多給年輕人點寬容,他們需要的是鍛煉而不是批評?!?/p>
有了李葉格的支持,馬林斯基當場昂起了他那還沒來得及長胡子的下巴,故意大跨步地從老科恩面前走過,惹得后者沒好氣地踢了他屁股一腳。
“嘿,你看這小子嘚瑟的?!?/p>
老科恩取下了煙斗在圍欄邊上敲了敲,彈出了不少煙灰。
“救起來的那人醒了,但是一個勁地在那哭,船艙里的同志們想幫忙也沒個辦法。我看大家一個勁地急也不是個事,就讓人把他給扶到駕駛室去了,讓他在那靜靜?!?/p>
“葉格林,我們要帶著他嗎?”
重新給煙斗加了撮煙絲,老船長詢問起李葉格的意見。
“哎,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。”李葉格感嘆著從兜里摸出了煙斗,找老科恩借了點火,吸了一口之后才繼續(xù)說道:
“等他情緒穩(wěn)定了就問他還有地方去嗎,沒有的話就跟著我們吧?!?/p>
“這樣的可憐人如果我們都不管就真沒人在乎他了?!?/p>
隊伍里領頭的兩人站在船頭吞云吐霧,隨著潺潺的波浪聲逐漸被機器的轟鳴所替代,沃爾夫格勒那龐大的身影也逐漸逼近到了兩人眼前。
“葉格林,真希望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對的,游擊隊的大家都來了,但我還是不太相信普什維克那群人?!?/p>
老科恩的雙眼里寫滿了擔憂。
李葉格取下了煙斗,看向了右岸舊港區(qū)那晝夜不息的工廠又看向了左岸新港區(qū)一側(cè)燈火輝煌的華麗街區(qū),最后才轉(zhuǎn)過頭來沉聲說道:
“我當然不信任普什維克那群人,他們跟我們普拉爾什維克們有著很大的矛盾?!?/p>
“但是在人類和吸血鬼、帝國和希德羅斯殖民地這一對主要矛盾面前,我們之間的那些矛盾都是次要的。”
河對岸閃耀的燈火倒映在了李葉格的眼中,就像一團火苗在不斷地積蓄著力量。
“沃爾夫格勒內(nèi)部的矛盾已經(jīng)積壓到了臨界點,外部的條件成熟與否已經(jīng)不再重要了,只要一個火星就在這能點燃一場滔天大火?!?/p>
“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展到了我們不得不做出行動的時候了?!?/p>
船只緩緩駛過了燈火輝煌的新港區(qū),來到西下城區(qū)后很快周圍的一切就暗淡了下來,只有煙斗里那一點火焰的余燼還散發(fā)著一絲溫暖的光亮。
“科恩同志你需要明白,我們過來不僅是為了策應沃爾夫格勒里普拉爾什維克的同志們,更是為了借著這次起義徹底掙脫束縛我們革命道路的藤蔓?!?/p>
“不管是我們之前游擊的雷曼沼澤還是這座布尼亞克地區(qū)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大城市,都不是適合我們發(fā)展根據(jù)地的地方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