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閆塵的拳頭攥得死緊,指甲幾乎要嵌進(jìn)掌心。
他知道,此刻所有辯解都是徒勞。
蘇婉寧留下的身份證、兩人身上遮不住的痕跡,早已將他的謊言撕得粉碎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了兩下,終究還是抵不過謝啟的威嚴(yán),雙腿一彎,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,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與結(jié)巴:“昨晚……昨晚真的只是個意外……我喝多了,把阿寧當(dāng)成了蘇婉清……”
“夠了!”
閔芫華再也聽不下去這荒唐的借口,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青瓷茶杯,連帶著里面滾燙的茶水,狠狠朝謝閆塵潑了過去。
“嘩啦”一聲脆響,熱茶混著茶葉劈頭蓋臉砸在謝閆塵身上,幾片茶葉粘在他凌亂的頭發(fā)里,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浸濕了衣領(lǐng),滲進(jìn)皮膚里,激得他渾身一顫,卻連躲都不敢躲。
“奶奶!”
“媽!”
謝絲微和文書幾乎是同時撲了過去,一左一右擋在謝閆塵身前。
文書看著兒子狼狽的模樣,剛才對蘇婉寧的那點疑慮早已煙消云散,只剩下護(hù)犢子的急切:“事情都已經(jīng)這樣了,您再打罵有什么用!只會讓外人看笑話!”
她語氣里沒了之前的嚴(yán)肅,反而帶著幾分刻意的偏袒。
她本就不喜歡蘇婉清,如今闖禍的對象是“救命恩人”蘇婉寧,她心里的天平早已徹底傾斜。
眼神掃過蘇婉清時,那抹狠厲幾乎毫不掩飾:
“反正閆塵和蘇婉清早就要離婚了,他遲早要找下一個。況且閆塵和阿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,五年前要不是蘇婉清橫插一腳,他們早就結(jié)婚了!現(xiàn)在不過是把五年前的事補(bǔ)上,我看沒什么大不了的!”
說完,她突然將矛頭指向蘇婉清,語氣帶著幾分挑釁:“你呢?蘇婉清,你介意嗎?”
蘇婉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質(zhì)問問得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,輕輕搖了搖頭,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:“我不介意?!?/p>
這句話像一顆石子,落在閔芫華和謝閆塵心里,激起截然不同的漣漪。
閔芫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,語氣里滿是焦急:“清清!你現(xiàn)在還是閆塵法律上的妻子!他做出這種事,你完全可以生氣,可以鬧!有奶奶在,沒人能欺負(fù)你,你不用這么委屈自己!”
文書見老太太還在護(hù)著蘇婉清,眼里的不耐再也藏不住。
兩年前她之所以跟謝啟出去旅游,就是受不了閔芫華處處偏袒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,如今兩年過去,老太太還是這般不講理,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:
“媽!五年前就是您亂點鴛鴦譜,才讓閆塵白白受了五年罪!現(xiàn)在他們離婚程序都走一半了,您還要攔著嗎?這場鬧劇已經(jīng)持續(xù)五年了,該夠了吧!閆塵才是您的親孫子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