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寧!”
謝閆塵的心臟猛地一沉,瞬間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,臉色驟然變得慘白,他往前跨了一步,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警告,“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,這里不用你操心!”
可蘇婉寧像是沒聽見他的話,依舊保持著溫柔的笑容,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白色的小卡片。
那是一張身份證,上面的照片和名字,赫然是謝閆塵的。
她將身份證舉在手里,對著謝家眾人晃了晃,語氣無辜又坦然:
“閆塵哥今早走得太著急了,把身份證落在酒店了。我早上收拾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了,怕他今天要用,就趕緊給送過來了,省得他著急?!?/p>
“酒店”兩個字,像一道驚雷,狠狠劈在謝家人的心上。
謝閆塵懸著的那顆心,在這一刻徹底沉了下去,連帶著四肢百骸都透著冰冷的絕望。
他知道,蘇婉寧什么都沒明說,卻又什么都說了。
他昨晚根本沒在酒吧包房,而是和蘇婉寧在酒店過夜。
再看看謝閆塵脖子上沒來得及遮住的紅痕,再看看蘇婉寧領(lǐng)口下若隱若現(xiàn)的印記,兩人昨晚到底做了什么,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實(shí)。
客廳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,只有謝可欣懵懂的咿呀聲,顯得格外突兀。
閔芫華的臉色鐵青,死死盯著謝閆塵,眼神里的失望與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。
謝啟皺著眉,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,發(fā)出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脆響,顯然是動了怒。
謝秋英則無奈地嘆了口氣,看向蘇婉清的眼神里,多了幾分同情。
蘇婉寧仿佛沒察覺到這壓抑的氣氛,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,將身份證輕輕放在茶幾上,然后起身,對著謝家眾人微微鞠躬:
“身份證送到了,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,我爸媽還在家里等著我吃飯呢。伯父伯母,微微,下次我再來看你們?!?/p>
說完,她沒再看謝閆塵一眼,轉(zhuǎn)身優(yōu)雅地走了出去,只留下一屋子的尷尬與混亂,和謝閆塵那張慘白如紙的臉。
“跪下!”
不等閔芫華壓下心頭的怒火開口,謝啟的聲音已率先炸響在客廳里。
他雙手緊緊按在膝蓋上,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,死死盯著謝閆塵,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穿,連一絲謊言的縫隙都不肯放過。
謝閆塵的拳頭攥得死緊,指甲幾乎要嵌進(jìn)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