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以“憨直”聞名的皇子,此刻目光銳利如鷹。
“繼續(xù)說。”
“二皇子與四皇子,”張玉每個字都說得艱難,“與北真三皇子耶律齊勾結(jié),欲在雄關(guān)城外設(shè)伏?!?/p>
營帳內(nèi)陷入死寂,唯有燭火噼啪作響。
張玉等待著預想中的震怒,卻見凌風唇角竟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張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?”
凌風緩步走近,聲音低沉。
張玉自嘲一笑,袖中的手漸漸停止顫抖:“殿下莫要小瞧了鴻臚寺,那里但凡有任何一絲風吹草動,都不可能逃得過下官的耳目。”
凌風恍然。
鴻臚寺館作為接待外使的重地,歷來布滿眼線,據(jù)說很多屋子還設(shè)有一些特殊隔間,專門就是用來竊聽外邦機密的。
他那位自以為聰明的四哥,竟選了最不該選的地方密謀。
“那么,”凌風目光如炬,“張大人為何要告訴本王?”
這一刻,張玉眼前閃過無數(shù)畫面:凌風如何在比試中,一次次擊敗北真使臣,又是如何霸道至極的迫使狂傲的北真三皇子耶律齊低頭服軟的。
這些畫面與他自己年少時的抱負重疊在一起。
“下官”張玉的聲音忽然堅定,“不愿見大景失去最后的希望?!?/p>
凌風凝視著他,仿佛要看透這個在官場沉浮二十載的老臣內(nèi)心最真實的想法。
“張大人可知道,此舉若是被二哥、四哥知曉,會是什么下場?”
凌風目光如刀,似要看穿張玉的內(nèi)心。
張玉坦然迎上他的目光:“既然選擇了殿下,相信殿下必會護下官周全?!?/p>
“好!”凌風突然大笑,笑聲中透著暢快,“從今日起,張大人便是本宮在朝中的第一個盟友了?!?/p>
張玉心中一塊巨石落地,卻又補充道:
“還有一事!耶律齊承諾事成后,贈予二殿下和四殿下白銀百萬兩,戰(zhàn)馬一萬匹。”
凌風眼中精光暴漲,撫掌笑道:
“妙極!徐將軍,”他轉(zhuǎn)向一直沉默侍立在帳幕陰影中的徐雄,“看來這次出征,有人迫不及待要為我們買單了。”
徐雄咧嘴一笑,顯得更為興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