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!彼尉疤闹钢粼诘厣系牟菟?,“這些是草藥,我打算撿去給我丈夫治療傷口的?!?/p>
男人思索片刻,古怪地笑了一下:“正好,我弟弟也受了傷,需要一個醫(yī)生!”
很好,她有利用價值,就有了跟對方談判籌碼!
“那你們住在這附近嗎?”
“嗯?!蹦腥艘呀?jīng)將獵槍收起來,背到了身后,宋景棠這才注意到,他腰上還綁著一把小臂長的刀,刀口發(fā)紅,是凝固著厚厚一層早就干涸的血。
不知道是野獸的,還是……
宋景棠不敢細想下去,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。
“我叫大山,我們一家就住在附近的草屋里,是這里的獵戶?!蹦腥俗隽俗晕医榻B。
宋景棠當然不會信。
她露出個友善的微笑,故作慶幸:“太好了,我還擔心今晚不知道去哪里找山洞住下。沒想到還能碰到山里的獵戶!能打擾你們一晚嗎?讓我跟我先生借宿一晚。我可以給你弟弟治療!”
大山?jīng)]有立刻答應,眼神陰詭地盯著她。
忽然,大山邁開腿,朝宋景棠走近了一步,宋景棠立刻警覺地后退兩步。
大山陰森森地笑了起來,露出一口常年吸煙熏黃的牙。
就在這時,宋景棠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。
“糖糖!”
宋景棠猛地回頭,看見裴度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身后,他拄著一根木棍借力站在那里,朝宋景棠伸出手。
“過來?!?/p>
宋景棠眼眶霎時一熱,立刻朝他跑過去。
裴度是在聽見那聲槍響后,尋聲趕過來的。
還好…沒來遲。
裴度不動聲色地護住宋景棠,抬眸,目光深暗,冷冷刺向走來的男人,他余光掠過地上的死狼。
“多謝你,救了我太太?!迸岫茸焐峡蜌庵?,可眼神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大山原本還有些戲謔的神色,在面對裴度的時候,逐漸收斂了。
這男人明明斷了一條腿,臉色更是蒼白病態(tài)……可對上那雙冷戾幽邃的眼,大山心里莫名打了個激靈。
這么狠這么陰的一雙眼睛,比野獸更恐怖。
“大哥!”就在這時候,一個光頭躥了出來,他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宋景棠和裴度,倒是焦急地拉住大山,“大哥,二哥他高燒不退,怕是快……”
光頭沒有繼續(xù)說下去,看見了站在幾米之外的陌生男女,瞬時警覺起來。
宋景棠也在這時候,認出來了這人的身份。
大山蓄著胡須,不好辨認本來面目,但這個光頭,她見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