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走太遠,這里密林叢深,走遠了容易迷路,而且她也不放心裴度一個人……既然活下來,那就得一起走!
宋景棠揀了一些干樹枝和易燃的野草,打算找不到山洞,就在裴度身邊生個火。
除此之外,她還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能化瘀活血止痛的藥材。
宋景棠正摘了藥往懷里塞的時候,突然,她耳尖敏銳地捕捉到身后傳來異響,是樹枝,被壓斷的聲音。
在如此幽靜的山林里,格外清晰。
宋景棠背脊竄上來一陣寒意,她慢慢轉(zhuǎn)過頭,就看見一只眼冒綠光的野狼,正在不遠處的小土坡上盯著她,充滿攻擊性的眼神,儼然是把她當成了獵物。
而狼,通常都不會是獨行。
緊接著,又有兩只,從它身后冒了出來……
被三雙冒著綠光森冷無比的眼睛死死盯著,宋景棠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三只野狼,足夠撕碎她了……
宋景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慢慢蹲下來,想去撿腳邊一根手腕粗的木棍。
突然,而后冷不丁傳來一道粗狂狠戾的聲音。
“蹲好了別動!”
接著沒等宋景棠反應,只聽見‘砰——’地一聲槍響,子彈在她頭頂飛過,直接射中了一只騰空起勢,朝她撲來的野狼。
野狼嗚咽一聲,倒在了宋景棠面前,它腦袋被打穿,當場死了。
剩下兩只野狼不敢再上前,死死盯著宋景棠身后的方向,一步步后退,離開了。
宋景棠沒來得及回頭,槍口抵住了她的后腦勺。
“你是什么人?為什么這個時間出現(xiàn)在這里?”男人惡狠狠的聲音,透著濃重的戒備。
而且聽口音,不像是a城人。
在這種深山老林,男人一槍打死她都不會有人知道。
被一槍爆頭的惡狼的尸體還在她眼前,尚有余溫。
宋景棠心口微顫,冷靜下來,竭力解釋:“我是個醫(yī)生,我跟…我先生,乘船出游出了事故,掉進河里,一路被沖下來的。他摔傷了腿,人就在河邊等我!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!”
“你剛剛還救了我,槍法真好。你是住在這里的獵戶嗎?”宋景棠主動給男人按了一個安全的身份。
男人卻沒有搭話,但抵在宋景棠后腦勺的槍口,卻緩緩收了回去。
宋景棠試探著,慢慢轉(zhuǎn)過身,終于看清了男人的臉。
對方留著濃密的胡須,看不出年齡,皮膚黝黑,濃眉壓著一雙陰鷙深沉的眼,好像時刻都在警覺算計。
他同樣打量著宋景棠,那侵略性極強又毫無尊重可言的眼神,讓宋景棠很不舒服。
但眼下,對方手里還有槍,她也只能忍了。
“你是醫(yī)生?”
“是?!彼尉疤闹钢粼诘厣系牟菟帲斑@些是草藥,我打算撿去給我丈夫治療傷口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