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序抿了抿唇,道:“還能怎么辦?終究是殊途同歸。你不是說過,裴四公子配的迷藥,效果只有兩刻鐘?”
“無論他們倆誰先對誰動手,結果都不會有太大差別。裴四公子想要那老夫人的“野兒子”死,而那‘野兒子”又何嘗不想讓裴四公子死?!?/p>
可她們?nèi)f萬沒想到,裴四公子竟會如此毫無征兆地倒在了他自己配的迷藥之下,哪怕他先放句狠話,或是踹那“野兒子”一腳也好啊。
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暈過去,怕是連老夫人的“野兒子”都要愣住,這送上門的“肥羊”,究竟演的是哪一出?
正如霜序所料,“野兒子”被突然重重摔倒在地的裴臨允嚇了一跳,酒意頓時散了大半。
然而,大半雖散,卻還有幾分未消。
常言道,酒壯慫人膽。
更莫說,老夫人的“野兒子”本就是個混不吝的角色,與“慫人”二字毫不沾邊。
于是,他掏出火折子吹亮,舉著微光向前邁了兩步。
最先闖入眼中的,并非那張被亂發(fā)遮掩的臉,而是對方腰間那枚玉佩,在火光映照下,正泛著瑩瑩溫潤的光。
好東西!
“野兒子”心頭一喜。
這玉佩的質(zhì)地,一點兒也不比他那個窩囊老娘當?shù)舻挠耔C差。
能換不少銀子呢。
老天爺終究還是疼他的!
賭場失意,酒桌上也拼不過,可這回家路上,竟白撿了個大便宜。
這和天上掉餡餅又有什么區(qū)別!
“野兒子”抬腳輕輕踢了兩下,試探著說道:“喂,這橋上可不興睡覺啊?!?/p>
見地上的人仍舊一動不動,“野兒子”再也掩不住滿臉喜色,一邊彎腰蹲下去扯那玉佩,一邊嘖嘖道:“年輕就是好啊,倒頭就能睡?!?/p>
“這玉佩,我可不是白要,是替你買你個教訓?!?/p>
“玉佩有價,教訓無價?!?/p>
“吃一塹長一智啊?!?/p>
“大恩不必言謝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