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躲閃不及,費舍爾的身體一頭撞了上去。
“滋啦——!”
刺耳的爆鳴聲中,費舍爾的身體猛地一僵,全身的肌肉瞬間痙攣,那雙引以為傲的翅膀也像折斷般的角度僵直在半空中。他發(fā)出一聲痛苦的悶哼,身體像一塊石頭,直愣地向著下方墜去。
“拉??!”
亞敏的反應(yīng)快如閃電。在費舍爾下墜、繩索繃緊的瞬間,她已經(jīng)一個弓步上前,雙手死死地攥住繩索,然后猛地向反方向竄出去,腳跟在晶體地面上犁出兩道痕,用盡全身的力氣,接著反沖,勉強(qiáng)延緩了那股下墜力道。
格里夫的吼聲緊隨其后,他一把抓住了亞敏身后的繩索。伊利絲和瘋巖還有安也立刻反應(yīng)過來,沖上前,幾雙手合力,才將那搖搖欲墜的身影,一點點地從深淵的邊緣拉了回來。
費舍爾被拖回到地面上,渾身還在輕微地抽搐,體表表面殘留著被電擊后的焦糊味。
格里夫和伊利絲立刻上前,一個檢查他的傷勢,一個解開他身上纏繞的繩索。亞敏則喘著粗氣,甩了甩被繩索磨得發(fā)燙的手掌,安在旁邊幫著吹氣。
“你怎么樣?費舍爾?還能動嗎?”格里夫的聲音里帶著關(guān)切。
“……你別動他!”伊利絲撥開了格里夫試圖扶起他的手,格里夫縮著手,有點不知所措,她的動作專業(yè)而迅速,開始檢查費舍爾的瞳孔和呼吸。
費舍爾對這一切都充耳不聞。
他沒有抽搐,也沒有呻吟,就那樣呆坐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周圍隊友們忙碌的身影、焦急的呼喊,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,在他的世界里變成了模糊而遙遠(yuǎn)的背景音。
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嗡鳴和自己撲通的心跳聲。
他慢慢抬起了自己的雙手,攤開在眼前。
手套的指尖部分已經(jīng)被電弧燒焦,露出下面蒼白的皮膚。
“又是這樣。。。我。。。什么都做不了”
這是費舍爾腦子里唯一的想法。
眾人圍著他,他們都明白,費舍爾心中為何壓抑。但這個地方,就像是專門為了克制他而存在的。
安慰的話語堵在喉嚨里,卻誰也說不出口。
在其他人圍著費舍爾時,亞敏沒有上前。
她獨自一人,重新走到了斷崖的邊緣。那雙在陰影中亮著幽光的眼睛,一寸寸地掃視著對面那陡峭的廊壁,那些不到半個腳掌大小的孤立殘留,以及中間那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小凸起。
她在腦海中飛速地計算著距離、角度,以及自己每一次跳躍、攀附所需要爆發(fā)的力量,隨后抬起手,輕輕按在左胸位置,像是在確認(rèn)著什么。
片刻之后,她轉(zhuǎn)過身,走回眾人身邊。
她先是走到安的面前,蹲下身,輕輕理了理安有些散亂的頭發(fā)。然后站起身,看向格里夫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那動作像是要將周圍所有壓抑的氣氛都壓入肺底,以平復(fù)某種不適感。
“我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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