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(qiáng)撐著走到陸楚遠(yuǎn)榻前,低聲問了聲。
“哥哥可有不適?頭疼不疼?藥可苦?”
見陸楚遠(yuǎn)微微搖頭,他才松了口氣。
便也沒多留,向眾人告辭,回自己院子去了。
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只剩下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陸楚遠(yuǎn)。
羞答答縮在邊上的陸楚耀。
踮著腳、努力夠桌上點(diǎn)心的沅沅。
還有墻角默默裝隱形的易硯辭。
沅沅終于夠著那塊棗泥糕。
她美滋滋地咬了一口。
甜香在口中化開,她瞇起眼睛,滿足地哼了一聲。
嘴里還嚼著,眼睛卻已經(jīng)滴溜溜轉(zhuǎn)個不停。
五哥屋里這藥味,比六哥的還沖,嗆得她直皺鼻子。
她皺著臉,猛地轉(zhuǎn)身,小跑著撲到易硯辭旁邊。
“易哥哥,能不能往藥里加點(diǎn)糖???就一點(diǎn)點(diǎn)!這味兒,聞著我都想吐了!真的,我發(fā)誓!”
易硯辭的目光落在她沾了點(diǎn)棗泥的小嘴上,眼里閃過一絲無奈。
“藥不是糖水,加了甜,藥效就沒了。治不了病,你五哥還得再喝一劑?!?/p>
這話的意思,沅沅聽明白了。
她立馬替五哥心疼起來。
光是聞著都這么難受,那喝下去得有多苦啊?
她想象著陸楚遠(yuǎn)皺著眉咽藥的模樣,心都揪成了一團(tuán)。
更別提那些銀針,密密麻麻扎在身上,像只刺猬。
這念頭一冒出來,她自己先樂壞了,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。
然后蹦起來,手指指向陸楚遠(yuǎn)。
“刺猬!五哥是刺猬!扎滿針的刺猬!”
陸楚耀和陸楚遠(yuǎn)一臉懵。
陸楚耀偷偷瞥向易硯辭,指望他能解釋一二。
易硯辭卻忽然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