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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長安城外,一支車隊正悄無聲息地離開。那是被迫離開洛陽,被安置于長安閑居的竇建德及其部分舊部。名為厚待,實為軟禁。
馬車內(nèi),竇建德望著窗外漸行漸遠的帝都雄城,面色平靜,眼中卻有一絲落寞。身旁的湛盧與純鈞雙劍毫無靈光,如同凡鐵。
“大王……”一名舊部低聲不甘。
竇建德擺擺手,打斷他:“休要再叫大王了。如今已是唐臣。能得善終,已是萬幸?!彼嗣勘R劍冰冷的劍身,嘆了口氣,“仁道、尊貴……在這長安城中,不過是奢談。但愿那位秦王,真能開創(chuàng)一個不一樣的世道吧?!?/p>
而在另一條通往山東的官道上,劉黑闥等一批原河北降將被“升遷”調(diào)任,實則是分散安置。劉黑闥騎在馬上,回頭望了一眼長安方向,眼神陰鷙,拳頭緊握。
江南水鄉(xiāng),歐煌與莫氏的鐵匠鋪生意清淡。偶爾有好奇之人或別有用心之徒前來打探“紅光白光”的異事,皆被夫妻二人以“山野火光看岔了”為由搪塞過去。夜間,取出干將莫邪雙劍,劍身依舊冰冷,唯有彼此緊握雙手時,才能感受到一絲極微弱的共鳴與暖意。他們小心地隱藏著秘密,等待著,也警惕著。
江都故地,一座幽靜尼庵中。承影宿主——那位無名宮娥,已悄然剃度,法號“靜塵”。她每日青燈古佛,仿佛真正脫離了塵世。唯有在夜深人靜時,指尖拂過那根已無華光的玉簪,眼中才會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。
一切似乎都已塵埃落定,靈劍成為傳說,宿主歸于平凡。
然而,就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——
長安西市,一名胡商突然發(fā)起狂來,力大無窮打傷數(shù)人,口中嘶吼著無人能懂的語言,眼中隱隱有黑氣流轉,最終被巡城金吾衛(wèi)亂刀格殺,尸體迅速焚化,消息被嚴格封鎖。
洛陽舊宮,深夜常有侍衛(wèi)聽到詭異的哭嚎和撓門聲,疑為前朝冤魂,人心惶惶。
更遙遠的一些州縣,陸續(xù)有“惡鬼襲人”、“瘟病橫行”的奏報被壓在中書省,未予重視。
九天之上,那道細微如發(fā)絲的虛空裂痕,無聲地吸收著這些重新滋生的恐懼、怨懟與混亂。
杯弓蛇影,疑云暗生。太虛的低語,在人心惶惶的縫隙中,悄然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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