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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重定乾坤（第2頁）

他下令，不再強(qiáng)求尋找或喚醒鼎器，令各鼎歸于其位，受當(dāng)?shù)毓俑慊鸸┓?，勿擾其安。而十柄靈劍，他亦有了決斷。

這一日，兩儀殿內(nèi)，諸劍之主皆至，雖大多傷勢未愈，精神卻尚可。

李世民看著這些與他并肩作戰(zhàn)、生死與共的臣子與戰(zhàn)友，目光溫和：“諸卿，神器擇主，乃千古奇緣。然非常之事已了，神物亦當(dāng)歸于平凡。朕欲將諸劍封存于凌煙閣內(nèi)，非為禁錮，而是予其寧靜，亦免世人覬覦之心。然劍與諸卿皆有羈絆，是封是藏，亦或繼續(xù)佩戴，朕尊重諸卿之意。”

程咬金最先嚷嚷起來：“陛下！俺老粗一個，這魚腸劍雖沒了光，卻順手得很！砍柴剁骨頭都好使！俺可不交！”

尉遲恭悶聲道：“泰阿……乃陛下所賜，臣愿繼續(xù)佩戴，鎮(zhèn)守宮門?！?/p>

竇建德神色復(fù)雜地看著懸浮身旁、光華盡失的雙劍，良久，灑脫一笑：“湛盧仁德，純鈞尊貴，非吾一介草莽可久持。臣愿將雙劍獻(xiàn)于陛下，置于凌煙閣，待有緣之人?！?/p>

張胥輕撫龍淵劍身，道：“誠信高潔，在心非在器。臣愿持此劍，繼續(xù)巡守天下，劍雖凡鐵，其意長存。”

歐煌莫氏對視一眼，道：“干將莫邪，乃吾夫婦心血所鑄，亦為靈劍所擇。臣等愿攜其歸于將作監(jiān)，以凡火淬煉，或能以另一種方式，延續(xù)其命。”

靜塵微微一禮：“承影隨妾已久，已如臂指。其雖失力，然破妄之能猶存幾分于妾心。愿陛下允妾繼續(xù)保留。”

李世民頷首，一一應(yīng)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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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他看向自己空蕩蕩的腰間，微微一笑。軒轅、赤霄、泰阿已與他融為一體，再無實劍。他便是劍，劍便是他。

此后，天下漸復(fù)太平。李世民雖身體大不如前，卻勵精圖治，開創(chuàng)貞觀盛世，四海賓服，萬國來朝。凌煙閣內(nèi)，供奉著數(shù)柄失去光華的古劍，成為一段傳奇的象征。其余靈劍，則隨其主散落各方，歸于平凡。

然而，總有一些細(xì)微的跡象，暗示著故事并未真正結(jié)束。

偶爾有邊軍奏報，稱見尉遲將軍值夜時，其佩劍在月光下會有極澹的暗紅流光一閃而逝。云夢澤的漁民信誓旦旦，說在暴風(fēng)雨之夜，曾見澤心有無形之水劍分開波瀾，引導(dǎo)迷航船只。甚至有海外商賈傳言，在極東煙波浩渺之處，似有仙山樓閣，時聞優(yōu)雅劍鳴。

袁天罡與李淳風(fēng)辭去朝職，歸隱山林，著書立說。在其未公開的秘錄中，最后一頁寫道：“……開天斧影辟混沌，非止彌合天裂，更將此界‘規(guī)則’重塑加固，邪祟難侵。然混沌無垠，太虛之外，窺伺者未必僅此一波……靈劍沉眠，非為終結(jié)，乃為新生。待星軌再易，劫數(shù)重臨，十劍光華，必耀華夏?！?/p>

這一日，一名小太監(jiān)打掃凌煙閣時，無意中觸碰了那柄名為“純鈞”的古劍。劍身突然微不可查地溫?zé)崃艘凰?，驚得他差點(diǎn)脫手。他并未看到，一縷極細(xì)微的、尊貴紫氣自劍柄溢出，沒入了他體內(nèi)。

與此同時，終南山深處，一只雪白的狐貍叼著一枚粉色玉印，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間草廬門前，然后飛快遁入山林。草廬門開，一位隱士模樣的老者拾起玉印，看著上面玄奧的紋路，又望了望長安方向，若有所思。

洛水靜靜東流，朝陽每日依舊升起。仿佛一切都已結(jié)束，又仿佛，一切才剛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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