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貍將玉印置于清虛子面前,伏地叩拜,口吐人言,卻是嬌柔女聲:“奉娘娘之命,將此印獻于真人。娘娘言,昔日受迫于魔念,行差踏錯,今愿迷途知返,以此印為憑,求真人助她脫離掌控,愿以青州鼎蹤跡為報?!?/p>
清虛子睜開眼,目光落在涂山印上,那惑心之力內(nèi)斂卻依舊存在。他并未去碰,只澹澹道:“蘇娘娘既知悔悟,為何不親身前來?派你一小小狐奴,空口無憑,讓老道如何信你?況且,涂山印乃惑心之寶,豈可輕信?”
白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急忙道:“娘娘被那魔主禁于國內(nèi)城祭壇深處,難以脫身!此印確是娘娘拼死送出!娘娘說,魔主乃幽冥逃出的古魔‘虛魘’,欲借高句麗國運與青州鼎生機,在遼東再開陰眼,接引幽冥大軍,與華夏九鼎爭奪地脈主導(dǎo)!屆時人間將成鬼蜮!”
清虛子眸光微凝。虛魘?幽冥古魔?這消息若是真的,遠比狐妖作亂嚴(yán)重得多!
“青州鼎現(xiàn)在何處?”
“就在國內(nèi)城祭壇之下!被用以滋養(yǎng)陰眼,同時抽取其生機煉制‘無憂米’!”白狐急切道,“娘娘還說,魔主下一步計劃是派使者潛入長安,伺機破壞凌煙閣靈劍封印,或蠱惑重臣……”
清虛子沉吟不語,指尖掐算,天機卻一片混沌,顯然對方有秘法遮掩。他無法立刻判斷這狐奴所言真假,但事關(guān)重大,寧可信其有。
“好,老道暫且信你。你回去告知蘇娘娘,若所言非虛,老夫與天下正道必盡力救她脫困。但若此為陷阱……”清虛子眼中閃過一絲優(yōu)雅卻冰冷的劍意,那白狐頓時渾身毛發(fā)倒豎,如墜冰窟。
“小奴不敢!萬萬不敢!”白狐磕頭如搗蒜,隨即化為粉影,倉皇遁走。
清虛子看向那枚涂山印,并未收取,而是袖袍一拂,數(shù)道無形劍氣將其籠罩封印。
“長安……”他目光轉(zhuǎn)向西南方向,露出一絲憂色。若魔主真派人潛入長安,陛下龍體欠安,朝中……他必須立刻通知李積,并提醒長安加強戒備。
而此刻,張胥已孤身一人,循著一絲極微弱的、只有龍淵劍才能感知到的陰邪氣息,出了幽州城,向北而行。那氣息混雜著糧食的谷物味和一種令人作嘔的腐朽感,指引著他走向燕山深處。
風(fēng)雪漸起,掩蓋了足跡。遙遠的國內(nèi)城廢墟深處,祭壇上的幽暗之氣劇烈翻涌,傳來冰冷的咆孝:
“……廢物!涂山印竟被截留!不過……也罷……正好借此將那些礙事的蟲子……引入歧途……”
“狐奴……啟動‘乙計劃’……將那巡水使……引向‘葬雪谷’……”
“讓我們的‘無憂米’……好好‘招待’他……”
風(fēng)雪更大了,北疆的迷霧,愈發(fā)濃重。陷阱已張網(wǎng),只待獵物踏入。而長安,是否真的已有邪魔潛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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