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回答,只是把臉埋得更深了。過了好一會兒,我才感覺到肩膀濕了一片,像落了場溫柔的雨。
不知過了多久,博士的呼嚕聲停了?;以痤^,眼睛紅紅的,像只受驚的小兔子?!安辉S告訴別人,”她瞪了我一眼,卻伸手擦掉我肩膀上的淚痕,“尤其是柯南那個大嘴巴?!?/p>
“遵命,灰原大人?!蔽倚χ瘟讼滤谋亲樱哪?biāo)查g紅了,像熟透的櫻桃。
她忽然拉著我站起身,往陽臺走去。夜風(fēng)帶著些微涼意,吹起她的睡裙,像只白色的蝴蝶。“你看,”她指著天邊,“獵戶座的腰帶看得很清楚?!?/p>
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,三顆亮星連成一線,像上帝遺落在夜空的項鏈?!耙郧霸诮M織的時候,”她的聲音很輕,“我經(jīng)常在實驗室的窗邊看星星,那時候覺得,它們比任何數(shù)據(jù)都可靠?!?/p>
“現(xiàn)在呢?”
“現(xiàn)在覺得,”她轉(zhuǎn)過頭,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還亮,“有人陪我一起看,更好。”
我伸手把她攬進懷里,她的頭靠在我胸口,能聽到彼此清晰的心跳聲。遠處的河水潺潺地流著,像在為我們唱一首古老的歌。
“對了,”她忽然抬起頭,“上次博物館那個黃金面具鑰匙扣,你還帶著嗎?”
“當(dāng)然。”我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鑰匙扣,金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她接過鑰匙扣,把它和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銀色項鏈系在一起,項鏈上掛著個小小的藥瓶吊墜——里面裝著最初版的解藥樣本。
“這樣,”她把系在一起的鑰匙扣和項鏈舉起來,在月光下晃了晃,“就不會弄丟了?!?/p>
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?!吧倒?,”我說,“就算弄丟了,我也會幫你找回來的。”
她的耳尖紅了紅,重新靠回我懷里?!肮ぬ僖挂唬彼p聲說,“明天陪我去趟書店吧,我想看看關(guān)于古埃及歷法的書?!?/p>
“好?!?/p>
“還要去吃那家關(guān)東煮,博士說他們的蘿卜煮得最入味?!?/p>
“好?!?/p>
“演唱會的cd,你答應(yīng)要第一個給我簽名的?!?/p>
“一定。”
夜風(fēng)輕輕吹過,帶著櫻花的香氣和河水的濕潤。我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孩,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溫柔的陰影,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。
流水般的日常還在繼續(xù),那些藏在星光里的秘密,終于被我們輕輕揭開。我知道,未來還有很多未知的挑戰(zhàn),A藥的陰影或許還未完全散去,但只要我們并肩站在一起,就像這流水與星光,總能在彼此的軌跡里,找到最溫柔的交匯。
天邊泛起魚肚白時,灰原已經(jīng)靠在我懷里睡著了。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客廳的沙發(fā)上,給她蓋上毛毯。博士翻了個身,嘴里嘟囔著“銅鑼燒”,有希子房間的門輕輕開了條縫,能看到她偷偷張望的眼睛,然后又輕輕關(guān)上。
我坐在沙發(fā)邊,看著灰原安靜的睡顏,伸手拂去她額前的碎發(fā)。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,在她臉上投下溫暖的光斑,像誰在那里撒了把金粉。
新的一天開始了,帶著流水的清澈和星光的溫柔,還有我們共同守護的,這平凡又珍貴的日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