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古老與現代的交鋒
當我把那只黃銅鑄就的鴿子哨放在桌上時,柯南的眼睛瞬間亮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來,指尖拂過上面斑駁的花紋,那是我在古玩市場淘來的老物件,攤主說曾在二戰(zhàn)時被用來傳遞情報,哨身上的凹痕是被子彈擦過的痕跡。
“這東西能行嗎?”他吹了口氣,鴿子哨發(fā)出清越的鳴叫,像真的有只白鴿從耳邊飛過,驚得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走,在櫻花樹上留下一陣花瓣雨。
灰原推了推眼鏡,鏡片反射著冷光:“聲波頻率在2000赫茲左右,不會被電磁干擾影響?!彼贸鲱l譜分析儀,屏幕上的波形圖穩(wěn)定得像一條直線,沒有絲毫波動,“但有效傳輸距離只有五百米,超過這個范圍就會被環(huán)境噪音淹沒?!?/p>
“足夠了?!蔽野养澴由诜纸o大家,哨身沉甸甸的,帶著歲月的溫度,“每個通道出口都有對應的哨音密碼,記住,短音代表安全,長音代表危險,連音代表需要支援?!蔽夷闷鹌渲幸恢?,對著窗外吹了個連音,遠處的櫻花樹后,博士舉著對講機朝我們揮手——那是我們的暗號,說明外圍警戒一切正常。
阿笠博士突然驚呼一聲,像被踩了尾巴的貓。他手里的微型追蹤器正冒著青煙,線路板上的電阻燒得焦黑,散發(fā)出一股塑料燒焦的味道?!敖M織的電磁干擾開始了!”他手忙腳亂地拿出備用設備,那些奇形怪狀的儀器從白大褂口袋里滾出來,叮叮當當地落在桌上,“我就知道他們會來這一手!還好我早有準備!”
工藤優(yōu)作迅速切換到手動模式,監(jiān)控屏幕的雪花紋漸漸清晰。他的手指在控制臺上游走,動作沉穩(wěn),仿佛只是在翻閱一本推理小說?!案鲉挝蛔⒁?,”他對著對講機說,“啟動備用通訊系統(tǒng),保持靜默狀態(tài)。沒有我的命令,不許擅自行動?!?/p>
我跑到武器庫,電磁槍的能量指示燈正在閃爍,像垂死的螢火蟲。當務之急是把干擾源找出來,否則所有電子設備都會變成擺設。灰原不知何時跟了過來,手里拿著便攜式信號探測器,屏幕上的波紋亂得像團毛線?!霸谖髂戏较?,”她報出一組坐標,聲音冷靜得像在報天氣預報,“信號強度正在增強,他們在移動。”
我們穿過狹窄的通道,頭頂的應急燈忽明忽暗,把影子拉得忽長忽短?;以暮粑行┘贝?,額前的碎發(fā)被汗水浸濕,貼在皮膚上。我下意識地放慢腳步,她卻加快了速度,白大褂的下擺掃過積灰的地面,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?!安挥玫任?。”她的聲音帶著點倔強,像只不肯示弱的小獸,“我還沒弱到需要人照顧的地步?!?/p>
在通風管道的交匯處,我們發(fā)現了那個籃球大小的干擾器。它被固定在承重架上,紅色的指示燈像只窺視的眼睛,一閃一閃的。灰原拿出Emp手雷,保險栓上還系著她慣用的藍色絲帶——那是博士給她的,說藍色能讓人冷靜?!叭牒笠彼粗业难劬?,瞳孔里映著應急燈的紅光,“抓緊了?!?/p>
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后,監(jiān)控屏幕恢復了正常。當我們回到控制室時,新一正拿著鴿子哨吹奏,短音和長音交織成歡快的旋律,像在慶祝一場小小的勝利。蘭端來剛泡好的茶,水汽氤氳了她的眼鏡,她笑著說:“剛才聽到爆炸聲,嚇了我一跳呢。”
新一舉著鴿子哨跑來跑去,一會兒對著窗外吹,一會兒對著對講機喊,忙得像只團團轉的小松鼠。博士則在研究被炸毀的干擾器,嘴里嘟囔著“這個線路設計有問題”,仿佛那不是致命的武器,而是件有趣的玩具。
我看著灰原,她正低頭擦拭眼鏡,嘴角卻悄悄向上彎了彎。窗外的櫻花還在落,像一場永遠下不完的雪。
四、釋放的棋子
目暮警官的車停在街角的陰影里。黑色的轎車像只蟄伏的巨獸,車窗貼著深色的膜,看不清里面的人。我把釋放名單遞給他時,晨露正順著車窗滑落,在玻璃上畫出扭曲的線條,像抽象畫?!暗谝粋€釋放的是代號‘老鼠’的家伙,”我指著名單上的照片,男人的左眉有一道刀疤,眼神陰鷙,“他和伏特加有仇,去年在大阪搶過對方的貨,被琴酒罰去看守倉庫,心里肯定憋著氣?!?/p>
目暮警官的手指在名單上敲擊,指關節(jié)因為用力而發(fā)白?!皶粫半U了?”他的聲音透過車窗傳來,帶著擔憂,“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,放他們出去,就像放虎歸山?!?/p>
工藤優(yōu)作從后視鏡里看了我一眼,鏡片反射著晨光?!霸轿kU的棋子,才越能打亂對方的陣腳?!彼D動方向盤,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驚飛了樹梢的烏鴉,黑色的身影掠過櫻花樹,帶落一片花瓣,“記得在他們身上裝微型麥克風,組織的內部暗號我們還沒完全破解。尤其是那個‘清除計劃’,到底指的是什么,必須弄清楚?!?/p>
釋放行動在黎明時分開始。當“老鼠”走出警局大門時,街角的監(jiān)控拍下他和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接頭。那人戴著黑色的禮帽,帽檐壓得很低,只能看到蒼白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——是貝爾摩德,她居然親自來接一個小嘍啰,看來組織真的急了。
灰原把畫面放大,那人的領口露出銀色的蛇形吊墜,在晨光下閃著冷光——是琴酒的標志,看來這次行動是琴酒主導的?!八麄冊诮粨Q情報?!被以{出聲音頻譜,經過降噪處理的對話清晰地傳出來,“老鼠說據點的防御漏洞在地下車庫,那里的監(jiān)控是舊型號,可以用干擾器屏蔽?!?/p>
我忍不住笑了,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:“正好掉進我們的陷阱?!钡叵萝噹斓牡孛姹晃覀冏隽耸帜_,看起來是普通的水泥地,其實下面是液壓裝置,只要承重超過三百公斤就會觸發(fā)機關,把入侵者困在鋼化玻璃制成的牢籠里,玻璃是特制的,能承受子彈射擊。
新一突然敲了敲屏幕,指著老鼠的手:“看這里?!碑嬅胬?,老鼠的手指在風衣口袋里快速敲擊,動作隱蔽,卻逃不過新一的眼睛,“他在說‘有內鬼’,用的是組織內部的摩斯密碼?!?/p>
灰原的臉色沉了下來,指尖在鍵盤上飛舞,調出老鼠的所有資料?!翱磥斫M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?!彼穆曇魩е唤z冷意,“這個老鼠,原本是FbI的線人,后來被策反了,現在又想兩邊討好,真是個典型的投機者?!?/p>
當天下午,大阪警署釋放了第二個目標。這個叫“禿鷲”的男人曾是組織的財務負責人,因為私吞公款被琴酒打斷過腿,走路一瘸一拐的,像只受傷的鳥。監(jiān)控顯示,他一出警局就直奔碼頭,那里停著一艘掛著巴拿馬國旗的貨輪,船身銹跡斑斑,看起來隨時會散架。
“貨輪的目的地是橫濱?!惫ぬ賰?yōu)作看著航海日志,指尖劃過那些陌生的地名,“但真正的目的地應該是組織在千葉的秘密基地。這艘船的吃水線很深,說明裝了很重的貨物,很可能是武器?!?/p>
我突然想起灰原昨天說的話:“千葉的基地有他們的軍火庫,去年我們搗毀的那個只是冰山一角。”我調出千葉的地圖,上面標著十幾個紅點,都是疑似據點的地方,“如果能順藤摸瓜,說不定能端掉他們的老巢。”
蘭端著咖啡走進來,香氣驅散了控制室的凝重。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開衫,袖口繡著小小的櫻花圖案,是她自己縫的?!耙灰菹⒁幌??”她把杯子放在我手邊,杯壁溫熱,“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,黑眼圈都出來了?!?/p>
我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溫度讓疲憊消散了些。她的手很軟,指尖因為常做家務而有些粗糙,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?!暗冉Y束了,”我說,“我們去吃那家鰻魚飯吧,博士說老板新研制了梅子味的醬汁,酸甜口的,很適合春天?!?/p>
蘭的眼睛亮了起來,像落了星光:“好啊,我還要點一份圣代,當作慶祝?!?/p>
五、戰(zhàn)火燃起
警笛聲劃破夜空時,我正在檢查八卦石陣的機關。月光透過石縫落在地面,把那些刻著符咒的石頭照得如同鬼火,影影綽綽,像有無數人影在晃動?;以膶χv機突然響起刺啦的雜音,接著是新一急促的聲音,帶著電流的滋滋聲:“他們來了!大約三十人,攜帶重武器!已經突破外圍防線,正在靠近主據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