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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《流水與星光交織的日?！防m(xù)章 靜候與反擊（第3頁）

警笛聲劃破夜空時，我正在檢查八卦石陣的機關(guān)。月光透過石縫落在地面，把那些刻著符咒的石頭照得如同鬼火，影影綽綽，像有無數(shù)人影在晃動?；以膶χv機突然響起刺啦的雜音，接著是新一急促的聲音，帶著電流的滋滋聲：“他們來了！大約三十人，攜帶重武器！已經(jīng)突破外圍防線，正在靠近主據(jù)點！”

我迅速按下石陣的啟動按鈕，齒輪轉(zhuǎn)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，帶著金屬摩擦的鈍響。那些看似雜亂的石頭開始移動，底部的滾輪在軌道上滑動，發(fā)出“咔嗒咔嗒”的輕響，漸漸組成無法突圍的迷宮。每塊石頭都重約三百公斤，表面刻著的符咒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——那是博士參考古籍設(shè)計的偽裝，既能迷惑敵人，又能通過特定角度的反光傳遞信號。

“告訴小蘭，守住東側(cè)的通道，”我對著對講機說，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切換模式，“電磁槍的能量設(shè)置在最大功率，別吝嗇彈藥，他們穿了防彈衣。”

跑到防御前線時，新一正趴在屋頂?shù)木褤粑簧?。他身下墊著迷彩布，與瓦片的顏色融為一體，只露出一雙專注的眼睛。狙擊槍的槍管纏著偽裝網(wǎng)，槍口套著消音器，在月光下像一截枯樹枝。他的呼吸很穩(wěn)，胸腔起伏均勻，手指在扳機上微微發(fā)力，瞄準(zhǔn)鏡的十字線鎖定了帶頭那人的眉心——是貝爾摩德，她居然親自來了，黑色風(fēng)衣在夜風(fēng)中展開，像只巨大的蝙蝠掠過地面。

“等她進入石陣再說?！蔽野醋∷募绨?，布料下的肌肉緊繃如弦，“別忘了，我們要活的。她知道‘那位先生’的線索，不能就這么殺了。”

新一的指尖泛白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凸起：“但她殺了那么多人，朱蒂老師的父親，還有宮野明美……”

“所以才要讓她接受審判?！蔽艺{(diào)整好自己的狙擊槍，槍身貼著冰冷的瓦片，“瞄準(zhǔn)她的膝蓋，我要讓她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下，讓她嘗嘗絕望的滋味。”

第一聲槍響打破了平靜。消音器沒能完全掩蓋子彈破空的銳響，像毒蛇吐信的嘶鳴。貝爾摩德身邊的兩個手下應(yīng)聲倒地，鮮血在石板上漫開，像極了那年在碼頭看到的紅玫瑰——明美倒在血泊里時，身邊也開著這樣艷烈的花。

灰原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，帶著電流的雜音卻異常冷靜：“西側(cè)有五人試圖迂回，石陣的機關(guān)已經(jīng)啟動。第三區(qū)域的巨石正在合攏，他們被困住了?！?/p>

我通過熱成像儀看到那些人掉進陷阱的瞬間，石縫里噴出的水母觸手狀裝置纏繞住他們的腳踝，藍色的熒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——那是博士用基因技術(shù)培育的特殊生物材料，觸手上的微型倒刺能分泌麻痹毒素，雖不致命，卻能讓人瞬間失去行動力。“告訴博士，”我說，“啟動吸附裝置，別讓他們掙脫?！?/p>

電流通過地面的瞬間，那些穿著防護服的人開始抽搐。防護服的金屬拉鏈在電流作用下變得滾燙，燙得他們嗷嗷直叫。當(dāng)他們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時，防護服已經(jīng)被水母的刺蟄得千瘡百孔，黑色的液體順著破洞滲出，在地面積成小小的水洼。新一趁機補槍，子彈精準(zhǔn)地打在他們的武器上，火花在夜空中綻放如煙花，短暫照亮了他緊繃的側(cè)臉。

蘭的聲音突然在對講機里響起，帶著喘息，背景里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：“東側(cè)有敵人突破！他們用了火焰噴射器，鐵門快被燒穿了！”

我立刻調(diào)轉(zhuǎn)槍口，通過監(jiān)控畫面看到三個舉著噴射器的男人正對著鐵門噴射火焰。橘紅色的火舌舔舐著金屬門板，把表面的油漆燒得焦黑，冒出刺鼻的濃煙。“電磁槍！”我大喊，聲音在夜風(fēng)中散開來，“瞄準(zhǔn)他們的燃料罐！左側(cè)第三個接口是弱點，打那里！”

蘭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閃而過，白色的連衣裙沾了些黑灰，卻依舊挺直如松。她半蹲在掩體后，電磁槍穩(wěn)穩(wěn)架在肩上，槍口的藍光在濃煙中忽明忽暗?！笆盏?！”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，緊接著，電磁槍發(fā)出“嗡”的一聲低鳴，藍色光束如利劍般射出，精準(zhǔn)擊中燃料罐的接口。

巨大的爆炸震得屋頂落下簌簌灰塵，瓦片的碎渣掉在頭盔上，發(fā)出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”的輕響。當(dāng)硝煙散去時，我看到蘭站在廢墟中，手里還緊緊攥著電磁槍，裙擺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，像一面不屈的旗幟。她抬手抹了把臉上的煙灰，露出的眼睛亮得驚人，像淬了火的星辰。

“東側(cè)安全！”她對著對講機說，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，卻更多的是如釋重負，“燃料罐爆炸的沖擊波把剩下的人震暈了，我已經(jīng)用手銬把他們銬在水管上?！?/p>

灰原的聲音緊隨其后，帶著一絲贊許：“干得漂亮，蘭。西側(cè)被困的敵人也解決了，博士的麻痹毒素效果比預(yù)期的好?，F(xiàn)在只剩石陣?yán)锏呢悹柲Φ潞退磉叺奈鍌€人了?！?/p>

我看向石陣中央，貝爾摩德正試圖用手槍打破巨石，子彈打在石頭上，只留下淺淺的白痕，反彈的彈頭在地面蹦跳，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她身邊的手下一個個倒下，有的被狙擊槍擊中，有的踩中了石陣?yán)锏陌蹈?，掉進博士挖好的陷阱——里面鋪著厚厚的緩沖墊，卻裝了高壓電網(wǎng)，能讓人瞬間失去意識。

“她在找出口?！毙乱坏吐曊f，瞄準(zhǔn)鏡緊緊跟著貝爾摩德的身影，“石陣的移動頻率是每三分鐘一次，她好像發(fā)現(xiàn)規(guī)律了?！?/p>

“讓她找?！蔽依湫σ宦?，按下另一個按鈕，“博士在每個出口都裝了麻醉噴霧，濃度是通風(fēng)管道里的五倍。只要她敢碰門把手，就等著睡個好覺吧?！?/p>

月光穿過云層，照亮石陣?yán)锏纳碛?。貝爾摩德的黑色風(fēng)衣上沾了血跡，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，她的動作漸漸遲緩，大概是體力不支了。當(dāng)她終于找到一扇看似能打開的石門，伸手去推的瞬間，我看到門縫里噴出淡淡的白霧，像清晨的露水。

她的動作猛地一頓，隨即軟軟地倒了下去，風(fēng)衣鋪在地上，像一只折斷翅膀的蝙蝠。

新一長長地舒了口氣，肩膀垮了下來，緊繃的肌肉終于放松?！敖Y(jié)束了？”他問，聲音里帶著疲憊。

“還沒?！蔽铱粗O(jiān)控屏幕上其他區(qū)域的紅點，“朗姆的后援部隊還沒來，這只是前哨戰(zhàn)?！?/p>

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，紅藍交替的燈光透過石陣的縫隙照進來，把那些符咒映得如同跳動的火焰。我知道，真正的戰(zhàn)斗，才剛剛開始。

六、前后夾擊

目暮警官的車隊出現(xiàn)在視野里時，組織的人已經(jīng)開始潰敗。警車的引擎聲像滾滾驚雷，刺破了夜的寂靜，警燈的紅藍光芒透過石陣的縫隙照進來，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，把那些符咒映得如同跳動的火焰。我對著對講機吹了聲連音的口哨，三短三長三短的節(jié)奏清晰可辨，通知所有人開始合圍。

新一從屋頂跳下來，落地時踉蹌了一下，腳踝在瓦片上崴了一下。他的手臂被彈片劃傷，鮮血浸透了襯衫的袖子，暗紅色的血跡在布料上暈開，像一朵丑陋的花。“貝爾摩德跑了。”他咬著牙說，額頭上滲著冷汗，不知是疼的還是急的，“我打中了她的肩膀，但她還是鉆進了地下通道，那里面的機關(guān)好像被提前破壞了?！?/p>

“別追?！蔽野醋∷募绨颍芨杏X到他身體的顫抖，“那是我特意留的逃生路線，盡頭有警方等著。她跑不遠，通道出口的監(jiān)控已經(jīng)拍下了她的身影，目暮警官正派警犬追蹤?！?/p>

灰原突然跑過來，白色的運動鞋沾了泥土，褲腳還沾著草屑。她手里拿著從敵人身上搜出的手機，屏幕已經(jīng)裂開，卻還亮著，顯示著加密的短信，發(fā)件人顯示為“那位先生”?！八麄冞€有后援，”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動，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，“十分鐘后到達，坐標(biāo)顯示就在北邊的小樹林，大約二十人，攜帶了火箭筒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