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指突然捏住凱德的下巴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。凱德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鐵銹味和高級香氛混合的氣息——那是戰(zhàn)場與權謀交織的味道。
"但你根本不知道,"她的紅唇幾乎貼到凱德耳邊,聲音輕得如同毒蛇吐信,"什么才是真正的強大。"
囚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金克絲的槍口仍抵在凱德太陽穴上,但她的目光卻興奮地在安蓓薩和凱德之間游移,像是期待著下一秒就會爆發(fā)的血腥場面。
希爾科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,手指在鐐銬上輕輕敲擊,計算著某種可能性。
而扎克,那個沉默的黑袍副官,正站在陰影處,手按在劍柄上,如同一尊等待命令的殺戮機器。
希爾科的雙眼微微收縮,冷光在虹膜上流轉。他注視著安蓓薩,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"你很清楚,在這種地方——"他的目光掃過斑駁的囚室墻壁,"我們做不了任何有價值的決定。"
安蓓薩緩緩直起身,軍裝筆挺的輪廓在昏暗燈光下如同出鞘的利刃。她輕輕抬手,猩紅的指甲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危險的軌跡:"我們自然明白。"
沉重的軍靴聲從走廊傳來。兩名諾克薩斯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入囚室,他們手中捧著的金屬托盤上,躺著兩個泛著冷光的黑色項圈。
"所以準備了這個小禮物。"安蓓薩的聲音像淬了毒的蜜糖。
希爾科沒有反抗,只是微微仰起頭,露出蒼白的脖頸。項圈合攏的瞬間,內置的針頭刺入皮膚,抽取血樣的同時注入某種冰涼的液體。凱德則繃緊了肌肉,但在看到士兵手指扣在觸發(fā)器上時,還是任由他們將死亡枷鎖扣在了脖子上。
"微型炸藥,"安蓓薩的指尖輕點自己頸側的同位置,"足夠把顱骨炸成十七塊標準碎片。"
項圈內側的顯示屏亮起,72:00:00的倒計時開始無聲流逝。
"任何拆除嘗試。。。"扎克的聲音從面甲下悶悶傳來。
"都會提前引爆。"安蓓薩接話,紅唇勾起完美的弧度,"當然,我們貼心地設置了震動提醒功能。"
希爾科突然低笑出聲,:"真是。。。周到的設計。"他的手指撫過項圈光滑的表面,感受著內部精密的震動頻率,"諾克薩斯式的誠意。"
凱德喉結滾動,項圈隨著吞咽動作微微收緊。他盯著安蓓薩,眼中的怒火幾乎要灼穿那副優(yōu)雅的面具:"這就是你們談判的方式?"
"不。"安蓓薩轉身走向門口,軍裝下擺劃出鋒利的弧線,"這是給你們思考的動力。"
他轉向凱德,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:"倒是很適合你,野性難馴的寵物總需要些。。。。。。約束。"
凱德冷笑一聲,項圈的金屬邊緣隨著他喉結的滾動而微微發(fā)亮:"至少我的項圈比某些人的狗鏈時髦。"
安蓓薩突然按下某個按鍵,兩人項圈同時震動起來。內部機械結構運轉的嗡鳴緊貼著頸動脈,如同死神的低語。
"記住,"她將控制器拋給扎克,"這不是威脅。"
扎克的黑袍拂過地面,聲音沙啞如銹鐵摩擦:"這是仁慈。"
金克絲蹦跳著推開囚室鐵門,月光傾瀉而入。在光影交錯間,兩個宿敵脖子上的猩紅光圈彼此呼應,像一對被命運強行栓在一起的困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