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波動,憶事鈴再度晃動發(fā)出清脆聲響,一口大紅色貼著“囍”字的棺材被板車推著拉到原本是柳城外城范圍的村莊。
“先生,就是這里。真的可以保佑我兒子平安,讓他三十年后復(fù)生嗎?”
老婦激動的聲音從走在紅棺材前面的馬車內(nèi)發(fā)出,眉宇間閃爍欣喜。
她的兒子,驃騎大將軍,為簫國收復(fù)失地,怎么能就這么死了!
騎著高頭大馬,身皮黑色衣袍的男人聽到婦人激動的聲音不自覺勾起了唇角,“是啊,三十年后一定能復(fù)生?!?/p>
加快駕馬的速度,男人停在了現(xiàn)在那個荒無人煙的村子的位置,衣袂翻飛。
瞇了瞇眼睛,饕餮看著黑袍背影,屏住呼吸緊盯黑袍男人的一舉一動。
他的行動和黑袍人不像,倒是和天師的背影相像。高大威猛,無形之中給了人一股壓迫的力量。
黑袍男人熟絡(luò)的和村里人打了個招呼,拉著大喜棺材去到了后山。
景象波動,跟在黑袍男人身后的一行人身體震顫。嬴舟抬手扶住身邊持夭,鳳眸微動瞟見持夭攥緊掌心中閃過一抹流光。
“這樣就可以了?”被憶事鈴帶到村口,馬車簾子撩起來,眼睛紅腫的貴婦探出頭望向站在村口石碑前面的黑袍男人,憂心忡忡。
“自然……”
村子里面人來人往,村口年老貴婦探頭翹首望向石碑前面只給背影的男人,這一切緩慢淡出視野,畫面波動,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見,只留下百年荒村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?蕭淵最后復(fù)活了嗎?”沒看明白整件事,徐中人急性子上前越過福瑞站到持夭身邊。
低首偏眸輕扯嬴舟腰間懸掛發(fā)亮的儲物袋,持夭頷首沒有回應(yīng)徐中人的話。
“饕餮,你不覺得那個黑袍男人有些熟悉嗎?”
“是天師?!?/p>
“你是黑棋,也是白棋,對吧?!逼届o的敘述引得饕餮心驚肉跳,他不說,持夭卻是知道他心中什么想法。
饕餮確實是追逐利益的,如果不是先前持夭在鳳凰空間里面逼迫他簽下契約,他這一會兒早早應(yīng)該搶奪青銅紋面具自己單干。
又遭逢魔氣被吸收,饕餮的能力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以前。更是不會和持夭硬剛,只能選擇順服,按照自己的思考聽持夭的安排,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。
“我才不是什么黑棋白棋?!?/p>
“你被人利用了?!?/p>
憶事鈴不能改變歷史的走向,但能探查創(chuàng)造歷史者心中的一絲一毫,手持憶事鈴的人對歷史的創(chuàng)造者感知更加強(qiáng)烈。
“我不是被你利用了嗎?”沒聽明白持夭是什么意思,饕餮用先前持夭讓他找青銅紋面具的事情回懟。
“天師,你的每一步行動,都是按照天師的指使來的吧。然后呢?鎮(zhèn)魔陣遭到重創(chuàng),魔氣一點一點被吸收走,你還沒有發(fā)覺出什么?”
收起手中憶事鈴,持夭對上饕餮略顯震驚的目光,指尖攥緊,手背青筋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