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媽媽的手覆上去,屏息感受著,臉上很快綻開驚喜的笑容:“哎喲!感覺到了!這小勁兒!跟他爸一樣,是個(gè)有主意的!”話語里充滿了對未出世外孫外孫女的無盡期待和寵愛。
蘇爸爸也放下書,笑呵呵地湊過來:“三個(gè)呢,以后家里可熱鬧了。老蘇家要開幼兒園嘍!”
溫馨的談笑聲在客廳里流淌。蘇嫵靠在媽媽身邊,享受著這份被雙倍寵溺包圍的安寧。窗外的城市依舊喧囂,但這一方天地,是獨(dú)屬于她和孩子們的寧靜港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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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日影西斜,城市華燈初上。六點(diǎn)零五分,玄關(guān)處傳來指紋鎖開啟的輕微電子音。
蘇嫵正靠在沙發(fā)上看一本育嬰畫冊,聞聲立刻抬頭,眼底瞬間亮起期待的光彩,像等待歸巢倦鳥的巢穴。
顧衡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門口。他脫掉筆挺的西裝外套遞給迎上來的管家,隨手扯松了領(lǐng)帶,解開領(lǐng)口最上方的兩顆紐扣,動作間帶著一絲工作后的疲憊,但那份迫人的冷冽氣場卻在踏入家門的瞬間便如冰雪消融。他目光第一時(shí)間鎖定了客廳沙發(fā)上的蘇嫵,徑直向她走去。
“回來了?”蘇嫵放下畫冊,眉眼彎彎。
“嗯。”顧衡應(yīng)著,在她身邊坐下,很自然地將她攬入懷中。他身上還帶著室外微涼的空氣和一絲淡淡的雪松尾調(diào),懷抱卻溫暖而堅(jiān)實(shí)。他低頭,溫?zé)岬拇绞紫嚷湓谒鉂嵉念~頭上,然后,如同某種確認(rèn)的儀式,珍重地、輕柔地印在她左眼角的淚痣上。
“今天怎么樣?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工作后的微啞,卻比白日在會議中柔軟了無數(shù)倍。他的大手隨即覆上她微隆的小腹,動作無比熟稔和溫柔,掌心傳遞著小心翼翼的暖意和探詢。
“都很好?!碧K嫵靠在他肩頭,滿足地蹭了蹭,像只找到歸宿的貓,“寶寶們今天很乖,就是下午……這里,”她拉著他的手,輕輕放在小腹左側(cè),“好像有個(gè)小拳頭輕輕頂了一下?!?/p>
顧衡的手掌立刻凝住,屏息感受。幾秒鐘后,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掠過一絲驚喜和奇異的震動,仿佛第一次感受到那微小的、來自血脈的生命律動。他低下頭,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小腹,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。
“感覺到了?”蘇嫵輕笑。
顧衡沒說話,只是收緊了攬著她的手臂,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(fā)頂,閉了閉眼。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(jīng),在這一刻才真正松弛下來。蘇爸爸蘇媽媽在餐廳那邊擺碗筷,看著小兩口依偎的身影,相視一笑,默契地沒有打擾。
晚餐是溫馨的家常菜。顧衡雖然依舊話不多,但周身的氣息是全然放松的。他會仔細(xì)地幫蘇嫵把魚刺挑干凈,在她偶爾流露出對某道菜的興趣時(shí),不動聲色地將盤子挪到她面前。當(dāng)蘇媽媽端上那盅燉了幾個(gè)小時(shí)的雞湯時(shí),顧衡親自盛了一碗,吹溫了才放到蘇嫵手邊。
“多喝點(diǎn)?!彼恼Z氣很平淡,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關(guān)切。
“嗯?!碧K嫵乖乖應(yīng)著,小口喝著。暖暖的湯,暖暖的家,還有身邊這個(gè)男人給予的、無聲卻厚重的安全感,讓她整個(gè)人都暖洋洋的。
晚餐后,蘇爸爸泡了壺清茶,顧衡陪著在客廳聊了幾句時(shí)事。蘇嫵則被蘇媽媽拉著在露臺散步消食,晚風(fēng)帶著初秋的微涼,吹拂著她寬松的裙擺。
夜色漸深,父母回了樓下自己的公寓。頂層重新歸于寧靜。
主臥巨大的落地窗前,蘇嫵被顧衡從身后擁在懷里。窗外是璀璨的萬家燈火,頭頂是柔和的星光夜燈模式。顧衡溫?zé)岬拇笫忠恢备苍谒男「股?,掌心源源不斷地傳遞著暖意和守護(hù)的力量。
“累嗎?”他低聲問,下巴蹭著她的發(fā)頂。
蘇嫵搖搖頭,反手覆上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,指尖嵌入他的指縫,十指相扣。她微微側(cè)過頭,臉頰貼著他溫?zé)岬念i側(cè)皮膚,感受著他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透過胸腔傳來,與她腹中三個(gè)微弱卻堅(jiān)韌的心跳,在靜謐的夜里,形成奇妙的、三倍速的生命交響。
“有你在,就不累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帶著全然的依賴和滿足。
顧衡收緊了手臂,將她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懷抱,仿佛要為她隔絕世間所有的風(fēng)雨與不安。他沒有再說話,只是低下頭,再一次,無比珍重地吻了吻她眼角的淚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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