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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山總裁的古板秘書（36）（第1頁）

晨光熹微，透過云頂華府頂層公寓巨大的落地窗，將臥室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。生物鐘精準的顧衡在鬧鐘響起前一刻便已清醒。他下意識地收緊了圈在蘇嫵腰際的手臂，低頭，下頜蹭了蹭她柔軟的發(fā)頂，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、混合著淡淡甜橙香氣的馨香。沉睡中的蘇嫵似乎有所感應，無意識地往他溫熱的懷抱深處拱了拱，發(fā)出一聲小貓似的滿足喟嘆，眼角的淚痣在晨光中安靜地棲息。

顧衡的目光在她恬靜的睡顏上流連片刻，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與依戀。他小心翼翼地、近乎屏息地抽回手臂，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稀世珍寶。指尖不經(jīng)意拂過她微隆的小腹——那里已不再平坦，三個小生命的存在感正隨著時間悄然增強。

他悄無聲息地起身，赤腳踩在長絨地毯上，沒有發(fā)出絲毫聲響。離開臥室前，他回身，替她掖好被角，目光再次落在她安然沉睡的臉上，還有那顆小小的淚痣上，停留了數(shù)秒，才輕輕帶上門。

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，臥室外那個掌控著龐大商業(yè)帝國的顧衡，已然回歸。

巨大的開放式書房，成了他白日的絕對領域。純黑色定制西裝勾勒出挺拔冷峻的輪廓，一絲不茍的溫莎結(jié)系在領口，如同他此刻的神情，銳利、冷靜、不近人情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華卻冰冷的都市天際線，如同他眼底深處被嚴密冰封的情緒。

視訊會議的光幕亮起，屏幕上分列著分布全球不同時區(qū)的高管們疲憊或緊張的臉。顧衡坐在寬大的皮椅里，背脊筆直，如同出鞘的利刃。他聽著亞太區(qū)負責人匯報一個棘手的并購案后續(xù)，指尖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叩，發(fā)出規(guī)律而冰冷的輕響，如同倒計時的秒針，敲在每個人的神經(jīng)上。

“……對方在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歸屬上依舊態(tài)度強硬，我們提出的折中方案被拒絕了三次?！眮喬珔^(qū)負責人額角滲出細汗。

顧衡的目光掃過屏幕上冗長的法律條款摘要，薄唇微啟，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，清晰、冰冷、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力度：“拒絕三次，說明你們的方案沒有擊中核心痛點。法務部牽頭，重新梳理對方近三年所有涉及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的訴訟案敗訴點，找出他們最薄弱的環(huán)節(jié)。24小時內(nèi)，我要看到新的攻擊策略。另外，聯(lián)系我們在硅谷的專利分析團隊，同步介入?！?/p>

他的語速不快，每一個字卻像冰錐，精準地釘在問題的七寸。沒有一句廢話，全是高效到近乎冷酷的行動指令。屏幕另一端的高管們神色一凜，立刻記錄，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。

會議結(jié)束的提示音響起，光幕熄滅。顧衡立刻拿起內(nèi)線電話，接通首席特助周延：“下午三點與瑞豐李董的高爾夫取消。所有行程壓縮，六點前必須結(jié)束?！?/p>

“是，顧總?！敝苎拥穆曇魶]有一絲波瀾，早已習慣老板近期雷打不動的“六點鐵律”。

處理完幾份緊急郵件，顧衡的目光落在桌角一份攤開的、與桌上其他商業(yè)文件格格不入的彩色宣傳冊上——那是本市最頂尖的私立婦產(chǎn)醫(yī)院VIP套房的介紹。他拿起內(nèi)線，再次接通周延：“聯(lián)系圣心婦產(chǎn)的史密斯院長，預約明天上午十點，我和太太過去做產(chǎn)檢。另外，之前篩選的那三位有豐富多胞胎接生經(jīng)驗的產(chǎn)科專家資料，下午兩點前放到我桌上?！?/p>

“明白，顧總?！敝苎拥幕卮鹨琅f干脆利落。

放下電話，顧衡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。冷峻的側(cè)臉在玻璃的倒影中顯得有些模糊。他端起手邊的黑咖啡，抿了一口?？酀囊后w滑入喉嚨，卻似乎無法驅(qū)散心頭那份沉甸甸的牽掛。他抬手，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冰冷的鉑金指環(huán)，內(nèi)圈微雕的“WY”字母帶來一絲奇異的暖意。腦海里閃過蘇嫵沉睡時恬靜的側(cè)臉，還有B超單上那三個緊密相連的小小星球影像。

他閉上眼，深吸一口氣，再睜開時，眼底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瞬，隨即又被更深的專注覆蓋。他重新投入文件，處理速度比平時更快，如同精密儀器開啟了超頻模式。時間，成了他此刻最需要搶奪的資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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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層公寓的另一端，則是截然不同的溫暖世界。

巨大的開放式廚房里，飄散著食物溫暖的香氣。蘇媽媽圍著碎花圍裙，正小心翼翼地守著爐灶上一盅“咕嘟”冒泡的雞湯。蘇爸爸坐在陽光充足的落地窗邊，戴著老花鏡，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《古典詩詞鑒賞》，偶爾抬頭看看在客廳柔軟地毯上舒展身體的女兒。

蘇嫵穿著寬松舒適的孕婦裙，側(cè)躺在巨大的靠枕堆里。午后的陽光暖融融地灑在她身上，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。她一手拿著平板電腦，似乎在瀏覽育嬰網(wǎng)站，另一只手則無意識地、帶著一種母性的溫柔，輕輕覆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，指尖偶爾會隨著腹中細微的動靜而微微停頓，唇角隨之彎起甜蜜的弧度。

甜甜的光球在識海里安靜地盤旋，偶爾模擬出打盹的小呼嚕聲，享受著這寧靜的午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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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嫵，雞湯好了，要不要先喝一小碗墊墊？”蘇媽媽端著一個小巧的白瓷碗走過來，碗里是撇去了浮油的清亮湯水，點綴著幾顆鮮紅的枸杞。

蘇嫵放下平板，撐著靠枕坐起身：“謝謝媽。”她接過碗，小口小口地喝著，溫熱的湯水帶著家的味道滑入胃里，暖意蔓延全身。

“今天感覺怎么樣？小家伙們鬧騰嗎？”蘇媽媽坐在她身邊，慈愛地看著女兒。

“挺好的，”蘇嫵笑著摸了摸肚子，“就是……剛才好像有一只小腳丫輕輕頂了我一下，位置在這兒?！彼鴭寢尩氖?，輕輕放在自己小腹的某處。

蘇媽媽的手覆上去，屏息感受著，臉上很快綻開驚喜的笑容：“哎喲！感覺到了！這小勁兒！跟他爸一樣，是個有主意的！”話語里充滿了對未出世外孫外孫女的無盡期待和寵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