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他的話,寒澤宸憤怒地起身時帶起的風掃過床頭柜,鎏金臺燈搖晃著投下細碎陰影。
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線,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。
他走向陽臺的腳步極慢,皮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,像敲在兩個女傭心臟上的喪鐘。
來到陽臺,看著這里的擺設,陰影里突然閃過一道銀鏈反光——
正是妹妹從不離身的玉鐲,此刻卻歪在長椅縫隙里。
寒澤宸緊抿薄唇,彎腰撿起來,握在手里,渾身散發(fā)著毀天滅地的氣勢。
有問題,妹妹什么時候有這個膽量會自己跳湖。
修長的手指撫摸在及腰的鋼管護欄上,瞇眼。
妹妹想要從這里跳入湖中,第一,要踩凳子,再踩上護欄。
而雙腳踩在光滑的欄桿上,那的需要有一定的平衡功底,才能一躍而下。
然而,這對于妹妹來說,顯然做不到,那就是一個可能…
有人把妹妹騙到這邊的長椅上,然后從后面將其用力推下去。
只有這樣的沖擊力,才與躍出的力道相似。
看來,寒家需要整理整理了,不管是哪一路的,都得……
這邊,趙麗和明薇剛給寒玖曦用熱水擦干凈換好衣服。
隨后,海城最權威的中西醫(yī)大夫紛紛趕到,魚貫而入這間屋子。
二話不說,大夫們挨個上前為寒玖曦診治,但檢查完后,每個人的臉色都愈發(fā)凝重。
盯著床上的女孩兒他們都默默地搖頭,有的輕輕嘆氣,有的眼神中滿是惋惜。
其中一位老中醫(yī)大夫徐長卿,也是徐澤珩的大伯,是最后一個診完。
只見他眉頭深鎖,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憐憫,對著身后的寒家人。
緩緩開口,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惋惜:“怕是熬不過今晚——”
這話如一道驚雷,炸在在場的每一個寒家人心里。
寒澤宸聽到這話,身子猛地一震,晃悠著身子倒退一步。
身子靠在陽臺的欄桿上,臉色瞬間變得死灰,眼神中滿是絕望。
他突然掀翻身邊的檀木茶幾,瓷器碎裂聲中嘶吼:“不會的,她會醒來,她才十九歲……”
徐澤珩疾步上前,把他扶住,什么也沒說,但手上的力道示意寒澤宸不能倒下。
剛趕過來的寒家其他人眾人,聽到這話也都如遭重擊。
寒家主寒鳳元,更是驚的身體搖搖欲墜。
寒家這一輩唯有小七一個女孩,又是他與妻子的老來女。
夫妻倆疼得簡直是——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