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澤珩伸手把粘在他身后腰間的“雜物”動作利索的全部拿掉。
盯著寒澤宸平素梳理得整齊的額發(fā)此刻黏在冷汗津津的額角,眼底青黑濃重得像是被人潑了墨。
他提著藥箱,跟在寒澤宸身后一步緊隨。
寒澤宸抱著妹妹,每一步都踩得極輕,仿佛懷里抱著的不是妹妹,而是一捧即將消散的月光。
“你別急,我已經(jīng)給大伯打電話了,他們馬上就到?!?/p>
寒澤宸點頭,聲音低沉沙?。骸爸x謝!”
看著已經(jīng)昏迷的老媽,寒澤宸對身邊的徐澤珩說:“老媽那里,就麻煩你了?!?/p>
徐澤珩歪頭,看著這張俊臉,聲音不經(jīng)意間帶著一絲溫柔:“好?!?/p>
寒澤宸聽到想要的答案,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。
等回到妹妹住的房間,寒澤宸小心翼翼的將寒玖曦放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他指尖觸到妹妹腕間冰涼的脈搏,喉結(jié)猛地滾動,轉(zhuǎn)身對傭人開口。
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般沙?。骸皞錈崴?。。。給七小姐換干凈的棉制睡衣。
說完,指著床另一邊的夏涼布,沉聲道:“把這些全部撤掉……”
此刻的寒澤宸,看著床上的妹妹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。
眼尾泛著不正常的青黑,像是被人用墨筆狠狠涂過的裂痕。
盯著床上毫無血色的妹妹,喉結(jié)微動,卻在開口時壓下了嗓音里的顫意。
轉(zhuǎn)頭問垂首站在一旁的兩個女傭:“平時負責七小姐起居的,就你們兩個?”
要是沒記錯的話,二弟給她安排了四個,兩班倒的那種。
那名趙麗的傭人手指絞著圍裙邊角,聲音細得像游絲:“回。。?;卮笊贍?,原本是四個輪班。
今天…宴會太忙,就、就留小姐一人在房間……”
她的話音在寒澤宸驟然冷下來的目光里碎成齏粉。
那雙向來溫潤的眼睛此刻淬著冰碴,像冬夜湖面結(jié)的薄冰,踩上去就會裂開刺骨的冷。
室內(nèi)空氣驟然凝固:“你們就這么照看妹妹的!”
兩名傭人低著頭,嚇得一聲不吭,更不敢反駁。
徐澤珩走過來,又給寒玖曦把脈,最后伸出兩指,按在她頸部,那里有微弱的跳動。
瞬間,他也看到寒玖曦脖頸處的指痕,但又不似是女子的。
看了一眼在暴怒邊緣的寒澤宸,把到嘴邊的話咽下。
默默地搖了搖頭:“別生氣,不行給小七換人。
再等等,大伯帶著他的團隊馬上就來?!?/p>
聽到他的話,寒澤宸憤怒地起身時帶起的風掃過床頭柜,鎏金臺燈搖晃著投下細碎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