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拇指擦去季凜臉上的淚水,“這還不夠嗎?我們還要浪費(fèi)多少個九年?”
季凜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沈煜白的眼睛近在咫尺,里面盛滿了九年未曾改變的愛意。
“留下來。”沈煜白低聲懇求,“給我一個彌補(bǔ)的機(jī)會,也給你自己一個解脫的機(jī)會?!?/p>
窗外,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灑在他們身上,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,最終在墻角融為一體。
季凜閉上眼睛,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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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煜白帶季凜回了之前他住的那套房子。
沈煜白的手指輕輕拂過客廳那架三角鋼琴的琴蓋,灰塵在陽光下飛舞。
“這套房子……我一直留著?!彼穆曇粲行﹩。凹揖邤[設(shè)都沒動過?!?/p>
季凜站在門口,恍惚間仿佛穿越了時空。
陽光透過落地窗的角度,空氣中微塵漂浮的軌跡,甚至連茶幾上那本翻到一半的樂譜——一切都定格在他離開那天的模樣。
“你……”季凜的喉嚨發(fā)緊,“你買下來了?”
沈煜白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眼神飄向遠(yuǎn)處:“很少過來。每次來都……”
他頓了頓,沒說完的話懸在空氣中——每次來都想你想得發(fā)狂。
季凜慢慢走向鋼琴,手指顫抖著掀開琴蓋。
黑白的琴鍵光潔如新,顯然有人定期維護(hù)。
他輕輕按下中央c,飽滿的音色在寬敞的客廳里回蕩。
季凜坐下彈起了他第一次見沈煜白彈的那首曲子。
沈煜白也走到季凜身邊坐下,修長的手指自然地落在琴鍵上。
四手聯(lián)彈的默契仿佛從未中斷,九年的時光在這一刻被壓縮成一個音符。
他們彈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夕陽西下,房間陷入昏暗。
沒有開燈,兩人就坐在漸濃的黑暗里,肩膀相貼,呼吸同步。
“搬回來住吧?!鄙蜢习淄蝗徽f,“明天我就讓人把你的東西搬過來?!?/p>
季凜:“好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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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季凜站在新家的落地窗前,看著工人們搬運(yùn)他的東西。
沈煜白牽住他的手:“還想當(dāng)歌手嗎?我可以給你最好的資源。”
季凜搖搖頭:“我想用‘林霖’的身份重新開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