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40章 助力的妥協(xié)（第2頁）

“她不需要回答?！彼曇衾?，“我的選擇，我自己擔(dān)?！?/p>

陳硯沒退，也沒再看顧晏辭。他只盯著我，像在等一個答案。

我慢慢從顧晏辭身后走出來，站到他并肩的位置。

“我不知道霖氏?！蔽艺f，聲音比我想的要穩(wěn)，“我不知道股價、項(xiàng)目、重組。我只知道，沒有他，我活不下去?！?/p>

陳硯眼神顫了下。

“我不是在求誰成全?！蔽依^續(xù)說，“我也不是想拖他下什么深淵。我只是……在他忘了所有人的時候，記得他叫阿辭；在他被人追著找回去的時候，愿意讓他留下?！?/p>

我伸手，握住顧晏辭的手。

“如果這叫代價，那我認(rèn)了。”

屋子里靜得能聽見呼吸聲。

陳硯看著我們，很久，才緩緩開口：“您終會面對現(xiàn)實(shí)?！?/p>

他說完，轉(zhuǎn)身走了。腳步很穩(wěn)，沒有回頭。

門關(guān)上后，顧晏辭沒動。他低頭看著地上那堆碎紙，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
我松開手，蹲下去撿。

“別碰?！彼鋈徽f。

我停住。

他彎腰，把碎片攏成一堆，直接塞進(jìn)垃圾桶。動作干脆，像在埋掉什么不該存在的東西。

“他們不會就這么算了。”他背對著我，聲音低，“這只是開始?！?/p>

我沒接話。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。可我也知道，從他撕掉那張紙的那一刻起，退路就已經(jīng)斷了。

我轉(zhuǎn)身去廚房，把涼掉的牛奶倒進(jìn)鍋里，開火。

他走過來，靠在門框上：“你不用做這些。”

“我想做?！蔽业皖^看著鍋，“你說要重新認(rèn)識我，那你就得知道——我每天早上都會熱牛奶，煮面會多放鹽，下雨天會把雨衣讓給客人?！?/p>

他沒說話。

“你也得知道，”我抬頭看他，“我怕黑，怕冷，怕你有一天真的走掉?？晌疫€是想留你?！?/p>

鍋里的牛奶開始冒泡，邊緣泛起一層薄皮。我關(guān)火，倒進(jìn)杯子里，遞給他。

他接過，沒喝，只是握著。

“剛才你說‘活不下去’?！彼鋈粏枺笆钦娴?？”

我點(diǎn)頭：“是真的。你不在，我就沒有力氣起床，沒有心情吃飯，連畫星星都覺得沒意義。我不是非你不可，我是……習(xí)慣了有你在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