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2章 護(hù)手霜的永恒契約2．0（第2頁）

我轉(zhuǎn)頭看他，他正望著窗外，側(cè)臉被火光鍍了一層暖色。他伸手握住我的手，掌心干燥而溫?zé)帷?/p>

“后來每次看到煙火，我都會想——如果那天我沒躲雨，是不是就不會遇見你?！?/p>

“可你躲了。”我說。

“所以我慶幸?！彼D(zhuǎn)過頭，目光落在我臉上，“慶幸那天淋了雨，慶幸撞上了你，慶幸摔破了頭，忘了所有事，只記得抓住你的手腕?！?/p>

我鼻子一酸，仰頭看著他。他又笑了，拇指蹭了蹭我的臉頰，動作很輕。

“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?！彼f，“我不用靠意外留住你。我可以清清楚楚地說——我要你，蘇晚，一天比一天更想要?！?/p>

窗外最后一簇?zé)熁痱v空而起，藍(lán)紫色的光灑滿房間。他俯身吻住我，不急不躁，像在重溫某個早已熟記于心的承諾。我伸手抱住他，指尖陷進(jìn)他后背的衣服里。

分開時，他額頭抵著我的，呼吸交錯。

“你說u盤是預(yù)告片。”他忽然開口，“那這個呢？”

我眨了眨眼。

他松開手，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，展開一角——是張地圖，市中心某棟建筑被紅筆圈了出來。

“霖氏總部地下三層，檔案室b區(qū)。”他聲音很輕，“那里有份文件，編號lx-917，寫著‘顧晏辭婚姻狀態(tài)：未婚’。明天上午十點，他們會更新系統(tǒng)?！?/p>

我盯著那張紙，喉嚨發(fā)緊。

“我不是要帶你去辦手續(xù)?！彼鸭堈酆萌乜诖?，“我是想讓你知道，每一個‘已婚’的標(biāo)記，都是我清醒著親手蓋上去的?！?/p>

我抬頭看他，眼眶發(fā)熱。

他卻不再多說，只是牽起我的手，領(lǐng)我回到書桌前。護(hù)手霜瓶子還躺在桌上，星軌圖案朝上。他拿起它，擰開蓋子，倒出一點點乳白色膏體在指尖，然后輕輕抹在我左手無名指的戒指邊緣。

“上次你說，這味道像小時候外婆曬過的棉被。”他低聲道，“她說冬天護(hù)手，要一層層涂，才能捂得住暖?！?/p>

我看著他認(rèn)真涂抹的樣子，忽然明白過來。

這瓶護(hù)手霜，是我們一起買的。二十塊錢，超市貨架最底層。那時他還分不清洗衣液和柔順劑，卻記得我隨口提過一句喜歡這個香味。

他涂完，合上瓶蓋，又把它放回原位，正正好好，星軌朝上。

“以后每次用它，”他握著我的手，“你就知道，我不是憑記憶愛你。我是每天重新決定一次?！?/p>

我靠進(jìn)他懷里，聽著他胸口的節(jié)奏。

外面焰火終于停了，夜恢復(fù)安靜。只有遠(yuǎn)處偶爾傳來幾聲車響，和樓上傳來的電視雜音。

他抱著我，沒動。

良久，他低頭問我：“冷嗎？”

我搖頭。

他便沒再說話，只是把毯子拉過來，裹住我們兩個人。我們就這樣坐著，靠著彼此，像無數(shù)個平凡夜晚一樣。

可我知道，今晚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