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64章 畫紙收藏的隱秘戰(zhàn)爭（第2頁）

我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圖案，忍不住笑出聲。

“你不信？”他認(rèn)真地看著我，“我可以畫更多。你要方形的、圓形的，還是帶拉鏈的？”

“不要錢。”我忽然上前一步，指尖抵在他胸口，正好壓在心跳的位置，“賠這個?！?/p>

他整個人僵住。

我沒收手，反而用力點了一下：“這里空著。賠不滿，別的都沒用?！?/p>

他沒說話，呼吸變得很重。陽光從窗外斜照進(jìn)來，落在他肩頭，也映出他額角細(xì)微的汗。

“你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？”他嗓音低下來。

“明白啊?！蔽已鲱^，“你說要建房子、留廚房位置、做茶幾擺杯子，可那些都是以后的事。我現(xiàn)在問你的是現(xiàn)在——你心里有沒有我？不是作為模特，不是作為回憶標(biāo)本，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，吵你睡覺、搶你被子、燙傷手還要嘴硬的那種?！?/p>

他閉了下眼，再睜開時，眼底像是沉了太久的水，終于裂開一道縫。

“有?！彼f，“早有了?！?/p>

“什么時候？”

“第一次看見你煮姜茶?！?/p>

我愣了下?！澳翘煳冶硨χ?？”

“我看的是你的影子。”他低聲說，“鍋冒煙了，你手忙腳亂地關(guān)火，圍裙帶子松了也不管，頭發(fā)散下來沾在脖子上。我坐在沙發(fā)上，突然覺得……這種亂糟糟的生活，我也想?yún)⑴c進(jìn)去?！?/p>

我怔住。

原來他早就動了心，不是因為誰照顧他，而是因為我活得真實，連狼狽都有溫度。

“那你干嘛把這些畫藏起來？”我指了指本子，“一張都不給我看？”

“怕你看完覺得我奇怪?！彼瓜率?，“也怕你走?！?/p>

“我現(xiàn)在不就在你面前？”

“可你會不會哪天發(fā)現(xiàn)，我只是個記不住事的人，除了畫畫，什么都給不了你？”

“你已經(jīng)給了?！蔽易テ鹚氖郑丛谧约盒乜?，“聽見了嗎？它跳得比你說話快多了?！?/p>

他指尖微顫，卻沒有抽開。

我們誰都沒再說話。屋外雨聲漸弱，風(fēng)吹動窗簾一角，輕輕掃過地板。桌上的速寫本攤開著，那張畫了錢包的紙靜靜躺著，旁邊是被撕下的塑封膜，像蛻下的殼。

我松開他的手，把本子重新合上，放回書桌暗格里。他看著我做完這一切，嘴唇動了動，終究沒出聲。

我走回廚房，鍋里的牛奶還在溫著。剛要關(guān)火，聽見身后窸窣響動。回頭一看，他正從襯衫口袋掏出一張折好的紙，迅速夾進(jìn)速寫本里。

“又畫了？”我挑眉。

“沒?！彼麆e開臉，“廢稿?！?/p>

“讓我看看?！?/p>

“不能看。”

“為什么？”

“因為……”他耳尖紅得幾乎透明，“上面是你剛才戳我胸口的樣子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