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真跳?!彼嘈α艘幌?,“我是說,如果命運給我們劃好了拋物線,那我就親手打破它。我不再做那個只能記錄數據的人。我要成為改變軌跡的那個變量?!?/p>
他松開我,走向天臺中央的五角星。蹲下身,用手指蘸了邊上尚未清理干凈的殘留物——暗紅色,黏稠,帶著腥氣。
他在地上開始畫線,速度很快,像是在復原某個被刪除的記憶。我本以為他又在描摹那個圖騰,可仔細一看,不是五角星。
是坐標軸。
x軸橫貫東西,y軸縱穿南北,原點正好落在血畫中心。他在右上方標了個點,寫上“家”,左下方標“醫(yī)院”,又在遠處幾個地標位置依次標注。
最后,他在x軸盡頭畫了一個叉,旁邊寫:**終點?**
“你在做什么?”我走近。
“建模。”他指著那些點,“把他們的計劃變成可預測系統(tǒng)。既然他們用科學手段操控記憶和行為,那我也用科學來對抗。拋物線可以計算,人心也可以量化。”
他抬頭看我,眼神清明得不像個剛吐過的人。
“蘇晚,你信不信,一個人的愛也能成為物理常數?”
我沒答。因為就在這時,他左手忽然抽搐了一下,筆掉在地上。
他低頭看自己的手,眉頭皺起。再抬起時,手指竟不受控制地再次劃向地面,在水泥上拖出一道歪斜的痕跡。
像在寫什么字。
又像在畫另一個五角星。
他想收手,可肌肉僵硬,指尖繼續(xù)移動。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腕,用力往后拉。他整個人一震,這才停下。
我們倆喘著氣,對視著。
他的手還在抖。
“剛才……”他聲音發(fā)緊,“不是我?!?/p>
風卷著碎紙從角落飛過,打在我腿上。我低頭一看,是半張燒焦的紙片,上面殘留著一行打印字:
【情感干擾閾值突破,啟動備用協(xié)議】
我把它捏緊,塞進口袋。
阿辭緩緩站起身,看向城市深處。他的左手垂在身側,指尖微微蜷曲,仿佛還殘留著剛才那種詭異的慣性。
“他們還在運行?!彼f,“而且……已經開始修正誤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