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串數(shù)字和一句話:
“每月七號,自動轉(zhuǎn)賬三千,備注‘生活費’。密碼是你生日?!?/p>
我盯著那張紙,手指收緊。
他看著我,“就算我不記得你,也會按時打錢。你會收到,會疑惑,會來找我。這樣,我們還能再見?!?/p>
我說不出話。
他做的事,從來不是轟轟烈烈。是每天一杯溫牛奶,是記錯地址卻堅持送花,是高燒中還要拼湊一個能讓我看懂的信號。
他用最笨的方式,對抗最冷的系統(tǒng)。
“你真傻。”我終于開口。
“嗯。”他點頭,“可我只想當你的阿辭?!?/p>
風把紙頁吹得微微顫動。我把它折好,塞進衣兜,然后重新蹲在他面前。
“以后別一個人弄這些?!蔽艺f,“有事叫上我?!?/p>
“叫了?!彼吐曊f,“我叫了,你不是來了嗎?”
我看著他,很久。
云散開了些,星光落下來,照在那些泡面盒和易拉罐上,閃出一點一點的光。
像一片小小的銀河,被人親手鋪在了屋頂。
他靠在水箱邊,呼吸漸漸平穩(wěn)。我坐到他旁邊,把被子拉高,蓋住他的肩膀。
“睡會兒吧?!蔽艺f。
他閉上眼,手指輕輕勾住我的指尖。
我沒動。
遠處傳來雷聲,第一滴雨落在鐵門上,發(fā)出清脆的一響。
我抬頭看天,北斗清晰可見。
就在這時,阿辭的手突然收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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