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……自動滲出來的?!?/p>
我猛地看向鹽水杯。杯子空了。水不知什么時候蒸發(fā)了,或者被吸進(jìn)了筆身。
鋼筆在我的胸口發(fā)燙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按在地上那攤血旁邊。
“快,寫個字!”
我來不及反應(yīng),他已經(jīng)用我的手指蘸血,在水泥地上劃了一橫。
血線剛成型,整片血跡突然微微震動。像被什么吸住,開始流動。
那輛北極列車的輪廓緩緩變形,拉長,延伸,最終拼成一幅地圖。
上面有三個紅點(diǎn)。
一個是我們現(xiàn)在的位置。
一個是氣象站。
第三個,在市中心,標(biāo)著一個字母:L。
“實驗室?!彼吐曊f,“他們在L區(qū)還有一個節(jié)點(diǎn)。”
我抬頭看他。
他臉色發(fā)白。“這不是我記的。是筆自己畫的?!?/p>
“它在指引我們?”
“或者在暴露自己。”
我們倆都沒動。地面的血圖還在微微發(fā)暗光,像在呼吸。
他慢慢站起來,扶著墻。
“我們必須走?!彼f,“在它引來別人之前?!?/p>
我抓起外套,正要起身,他突然按住我肩膀。
“等等?!彼f,“先毀掉信號源?!?/p>
他從夾層取出鋼筆,擰開筆帽,把芯片摳出來。扔在地上,踩碎。
可那攤血,依然亮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