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我含糊地應(yīng)了一聲,沒有看她驚訝中帶著一絲奇異的、仿佛終于“有用”了的表情,那讓我心里更加酸楚。
就在這時,我眼角余光瞥見房間角落,那個之前出現(xiàn)過的小鬼又好奇地探出了頭。
我心中一動,指向那小鬼,對魂爐下令:“魂爐,收!”
一股無形的吸力瞬間從爐口產(chǎn)生!那小鬼連掙扎都來不及,發(fā)出一聲細微的驚叫,便被嗖的一下吸入了魂爐之中!爐內(nèi)的綠色魂火隨之猛地一暗,然后緩緩恢復(fù)穩(wěn)定,仿佛吞噬了什么養(yǎng)料。
陳玥潼徹底驚呆了,臉色發(fā)白,嘴唇哆嗦著:“剛……剛才那個……它……它被吸進去了?!咱們這個房間里竟然有小鬼嗎……”
“這個世界,遠比普通人知道的復(fù)雜和危險?!蔽页谅暤溃那槌林?zé)o比?;隊t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,但這力量背后所需的代價,卻讓我不寒而栗。
我告訴她,多虧了她,魂爐才能成功開啟。她臉上果然露出了那種“終于幫到你了”的、帶著如釋重負(fù)般的欣慰笑容。
看著她的笑容,我心底只想放聲痛哭。這不是我想要的!我不要她用這種“償還”的方式待在我身邊!這比直接的拒絕更讓我感到悲哀和絕望。
當(dāng)晚,我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夢。夢里,我真的將陳玥潼投入了魂爐,用她的尸油點亮了永不熄滅的綠色魂火。我憑借魂爐的力量橫掃一切,站上了世界的巔峰,擁有了無盡的權(quán)力和財富,甚至找到了真正的“汐玥”……但夢中的我,站在權(quán)力的頂端,內(nèi)心卻是一片無盡的空虛和冰冷。我清楚地知道這是夢,因為真正的我絕不會用這種方式換取“幸?!?。我所渴望守護的幸福,絕不是建立在犧牲所愛之人之上的幻影!那只是最殘酷的等價交換!
第二天,出發(fā)前往哀牢山前,為了增加一絲渺茫的安全保障,我決定去當(dāng)?shù)氐某勤驈R祈福。
我們驅(qū)車找到那座古舊的城隍廟。門口,一位老人擺攤售賣香燭紙錢。我們請他代為書寫祈福疏文。當(dāng)報出我的名字時,老人筆下竟將我的名字寫錯了一個字!
一股寒意瞬間爬上我的脊背。這絕非偶然!在玄學(xué)中,這往往意味著……我不被此地的神明所接納或庇護!
幸好陳玥潼細心發(fā)現(xiàn),讓老人修改了過來。但我知道,這表面的修正毫無意義。果然,剛走進廟門,一只碩大的黑鼠猛地從香案下竄過,竟在與我對視一眼后,停在了角落的陰影里。
它的眼睛漆黑如豆,我卻清晰地“聽”到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響起:“三魂七魄不全者,城隍亦難護佑。汝等此行,兇險異常。然,汝身旁女子,城隍可庇之。若愿,便祈福吧。”
我心中巨震,看向陳玥潼:“你看到那只黑鼠了嗎?”
她點點頭,有些害怕:“看到了……那是什么?”
“或許是城隍爺?shù)氖拐甙伞!蔽颐銖娀卮?,沒有透露那番對話。
懷著沉重而忐忑的心情,我們完成了祈福儀式,焚燒了所有的疏文黃紙。離開時,我又向那老人買了不少香燭和黃紙。
老人問:“在哪燒?”
我苦笑一下:“帶回去?!?/p>
心里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:若真到了山窮水盡之時,便將這些在極陰之地焚燒,或許能請動城隍爺出手一次,哪怕代價是我的全部。
接下來的現(xiàn)實,卻比鬼神更讓人心力交瘁??紤]到此行經(jīng)費緊張,我決定賣掉我的蘋果耳機換點現(xiàn)金。
找來上門回收的人,對方要求退出icloud綁定。由于我的手機版本太低,只能由陳玥潼拿出手機操作,不知怎的,竟然誤選了“抹掉所有內(nèi)容和設(shè)置”!她的手機瞬間恢復(fù)了出廠狀態(tài),里面所有資料、照片、聯(lián)系方式……全部消失!
她當(dāng)場就懵了,隨即情緒徹底崩潰!
我強壓著煩躁安慰她:“別急,慢慢弄,先用我的手機操作……”
她卻像被點燃的炸藥桶,一路上不停地抱怨、念叨,焦躁萬分,仿佛天塌了下來。那股怨氣,無形中似乎全都轉(zhuǎn)向了我。
“你怎么能連自己的id密碼都忘了?”我試圖讓她冷靜。
“我兩年前改過一次之后就忘了!我怎么記得??!”她帶著哭腔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