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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男潮圍剿（第2頁）

“王法？”錢監(jiān)生嗤笑一聲，昂著頭，用折扇指著王二嬸，“跟你們這些無知村婦講什么王法？我們維護(hù)的是天理，是綱常！你們這牝雞學(xué)堂，就是傷風(fēng)敗俗！”

“放你娘的狗屁！”一個性情潑辣的年輕媳婦忍不住罵了出來，“我們女人讀書識字，礙著你們什么天理了？吃你家米了？穿你家布了？”

“粗鄙！粗鄙不堪！”儒生們被罵得面紅耳赤，他們擅長之乎者也的辯論，何曾見過這等市井罵戰(zhàn)，一時竟不知如何還口。

混亂中，一個儒生試圖推開擋路的婦人往里沖。旁邊一位手持糞勺的婦人——正是之前搜出趙四偷糧的胡嫂子——見狀，想也沒想，下意識地將手中糞勺往前一潑！勺里殘留的、發(fā)酵過的、氣味濃烈的糞水，頓時潑了那儒生一身一臉！

“啊——！”那儒生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叫，惡臭撲鼻，熏得他幾乎暈厥，連連后退，拼命擦拭著臉和長衫上的污穢。

這一潑，如同點(diǎn)燃了導(dǎo)火索！

其他婦人見胡嫂子動了手，而且效果顯著，頓時膽氣大增。幾個拿著糞勺的婦人紛紛上前，不管三七二十一，朝著那群儒生站立的方向胡亂潑灑起來！雖然準(zhǔn)頭欠佳，但糞勺揮舞，糞水四濺，那股難以形容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！

“哎呀！污穢！污穢啊！”

“快跑！”

“這群潑婦！不可理喻！”

儒生們何曾見過這等“生化武器”？他們講究的是“君子遠(yuǎn)庖廚”，連廚房油煙都嫌，何況是直面糞水？頓時嚇得魂飛魄散，也顧不得什么體統(tǒng)和綱常了，抱頭鼠竄，長衫被糞水玷污，帽子也跑掉了，狼狽不堪地逃向來時的騾車，恨不得多生兩條腿。

錢監(jiān)生跑在最后，一邊跑一邊回頭色厲內(nèi)荏地喊：“你……你們等著！潑婦！牝雞！我定要上報(bào)學(xué)政，革了周硯清的功名！封了你們這污穢之地！”

回應(yīng)他的，是婦人們一陣暢快淋漓的哄笑和更用力的糞勺揮舞。

男潮圍剿，狼狽潰散。

儒生砸窗，以“污圣”為名行欺凌之實(shí)；

婦隊(duì)潑糞，以最粗糲直接的方式回敬虛偽禮教。

“洗儒酸”一舉，雖不雅，卻極具象征意義——用土地最本真的產(chǎn)物，沖刷掉士大夫階層的矯飾與傲慢。此役之后，“巾幗學(xué)堂糞勺退腐儒”的故事迅速傳開，成為笑談，卻也再無人敢輕易前來

physically

挑釁。周硯清站在臺階上，望著狼藉的院子和狼狽逃竄的背影，再看向身邊那些手持“非常規(guī)武器”、臉上帶著勝利笑容的婦人，心中百感交集，卻更加堅(jiān)定了留下的決心。他發(fā)現(xiàn)，真正的力量與尊嚴(yán)，并非來自空洞的教條，而是源于這敢于捍衛(wèi)自身權(quán)益的、充滿生命活力的泥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