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是隔音門,但為了以防萬一,陸綏還是捂住梁靖暄的嘴,“嗚嗚嗚!”粗暴的把他扛回來床上。
房間門口,二虎撅著屁股趴在門縫上,“沒有聲音,可二叔二嬸說暄寶就在房間,難不成綏哥帶他去小賣部了?”
“不可能,他們才回來!”李魚拉開他,使勁的敲門。沒一會兒,手敲的又紅又腫。李鷹接到陸綏電話,冷著一張臉上樓,“他們?nèi)ゴu廠了,晚上再來回去吧?!?/p>
“啊……”兩人一臉失望的癱坐在地上,李鷹拉起李魚,另一只手提起二虎。
“我不要,我就要在這等!”二虎掙扎。
李鷹語氣嚴厲,“你作業(yè)寫完了嗎?”
二虎焉巴下去,“沒有……”
李鷹一手牽李魚,一手提二虎,把不情不愿的兩人弄了下樓。
大紅色的鴛鴦被子上,陸綏抱著梁靖暄,把頭埋在他胸口,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。梁靖暄換上了小兔子睡衣,軟軟的手插進陸綏扎手的頭發(fā)里,“老公……就這樣……不做點別的嗎?”
“不做,你身體還沒恢復好?!?/p>
比起欲望上的滿足,陸綏更想要的是能隨時隨地跟他說話的梁靖暄。鮮活,富有生命力。
他再也不想回到無盡的黑夜,一遍遍的祈求梁靖暄跟自己說一句話,卻永遠都得不到回應。
像現(xiàn)在這樣就很好,梁靖暄跟他鬧,跟他哭,跟他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,但他會努力的去懂去問。
“那我們要在房間里待多久?”梁靖暄用手指摁他又粗又黑的頭發(fā),很扎手,很癢,但很好玩。
陸綏漆黑的視線落在梁靖暄的軟唇上,“一直待下去不好嗎?我不想你離開我……”
梁靖暄低頭看他,“那吃飯呢……還有上廁所……”
“我讓二叔送到門口,你要想上廁所我陪你去,別離開我……”陸綏把他抱的更緊了,梁靖暄有點窒息,“老公,你再這么抱下去,你就沒有老婆了!”
陸綏抬頭看著他,眼睛里劃過一抹陰郁的病態(tài),“你要是沒有了,我也不活了,我跟你一起死?!?/p>
青灰色的傍晚,下雨了,窗外霧霖霖的模糊成一片蒙塵的色調(diào)。三天過去了,陸綏的狀況沒有變好,反而愈發(fā)嚴重。昨天梁靖暄喂他吃藥,等他睡著了偷偷摸摸去樓下看了會兒小兔子的房子,不到半個小時,陸綏應激的醒來,看到梁靖暄不見了。
眼睛暗紅,跌跌撞撞的下床,像是瘋了一樣大吼大叫,梁靖暄聽到聲音立馬跑回去,豬鼻子拖鞋都跑丟了一只。
“老公!我在這兒……”陸綏撐著樓梯扶手,挺拔的脊背微微頹著,臉色更憔悴了,走勢鋒利的眉尾弧度鈍銼下拉著,眼中滿是暴戾恐慌,眼底有些紫黑。
垂眼深深地凝視著他,聚滿了眼淚,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掉下來,像是在無聲的問梁靖暄為什么要扔下他。
梁靖暄淚眼婆娑的撲進他懷里,“老公,我只是去看兔兔,不是亂跑……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,我去看兔兔,我把你也叫上……”
陸綏慢慢俯下身去,越來越猩紅的雙眼攪動著瘋狂,他抱起梁靖暄,指尖顫抖,只有摸著有溫度的梁靖暄,會說話的梁靖暄,那種攜制住心臟的難受,才會稍微褪去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