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軍剛好把梁靖暄從豬圈里抱出來,陸軍轉(zhuǎn)身看到宋惠子臉都嚇白了,“媳婦兒,你怎么回來了……你要不先出去,等會兒再回來……”
“這怎么回事兒?!”梁靖暄一看到她哭的更大聲了,他身上全是稻草,手上和膝蓋上粘著豬屎。宋惠子又氣又心疼,沖著陸軍吼,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?”
陸軍嬉皮笑臉的扯著她的圍裙擦梁靖暄手上的豬屎,“我抱他看小豬崽……我們倆摔進去了……”
第169章屬于他們的新生
宋惠子露出不解的神情,“摔進去了,那你怎么沒事兒?”陸軍身上說不上干凈,但比梁靖暄干凈,還沒有豬屎。
“我放開了他,然后我……”
陸軍在要貼到豬屎的時候,撐住了凹凸不平的石墻,才沒倒下去。話還沒說完就挨了宋惠子一腳,疼的他抱著大腿亂叫。宋惠子沒空收拾他,拉著臟兮兮的梁靖暄去洗澡。洗完澡,宋惠子揪著他就是一頓打,打的他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。
但就算是一瘸一拐,也不妨礙他打麻將。他每天出門,都會喊梁靖暄,問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。
梁靖暄從一開始的見到他就跑,到后面搖頭,再后來跟著他一起去麻將館,麻將館的板凳不能靠背,坐著不舒服。他就自己從家里提一把椅子去,讓梁靖暄坐著看他打麻將。
贏了錢給自己留本金,剩下的都給他買辣條和津威。有人問起梁靖暄,他說是他的寶貝老幺,別人調(diào)侃梁靖暄跟他長得不像,他說像他媳婦兒,他媳婦兒好看,像他不行,他太丑了。
每次聽到這樣的話,梁靖暄會很認(rèn)真的捧著陸軍的臉說,“二叔,你不丑,只是腳有點臭。
陸軍,“……”
梁靖暄的到來,填補了他和宋惠子內(nèi)心深處無人知曉的傷口。陸綏從小就很懂事,除了生活費很少依賴他們。每次回來,不到兩天又走了,這兩天像是他們兩口子偷來的一樣,陸綏睡覺的時候他們倆輕輕的站在床邊看他哪兒變了。
看來看去都覺得瘦了,看到他手臂上猙獰的長疤,宋惠子越看越想哭,看不下去了,捂著臉無聲的哭。
兩天一到,宋惠子提著大包小包送陸綏到村口,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,身上疼的像撕下了一塊肉……
陸綏一走,她病的更重了,好幾次差點就扔下了陸軍。
直到梁靖暄來了,她才慢慢好起來,梁靖暄像小嬰兒一樣,什么都需要她,那種無時無刻的被需要讓她又當(dāng)了一次母親,而且梁靖暄永遠(yuǎn)也不會長大,永遠(yuǎn)也不會離開她。
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,從梁靖暄來的那一天開始就結(jié)束了。
她不需要再喝很多的藥才能下床走動。梁靖暄就是她的“藥”,是無價的“藥”,她的精神越來越好。不到半年,吃了二十幾年的藥不用再吃了。
死氣沉沉的家里,開始熱鬧起來,變化最大的是她,當(dāng)然了也有陸軍,他們等了十幾年,總算是等到了屬于他們的新生。拍全家福的那一天,梁靖暄乖乖的坐在他們倆的中間,笑著看鏡頭。
快門按下的前一秒,梁靖暄抬起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,她很想哭,陸軍握著她的手說好日子不能哭,這一刻的幸福被永久的定格在了照片里。最遺憾就是陸綏不在……
可是沒關(guān)系,陸綏會回來的。
今年是梁靖暄來到她身邊的第五年,他比之前長高了很多,還長了肉。陸軍有次背不動梁靖暄,賴到她身上,讓她少做一點紅燒肉,說梁靖暄這么吃下去,早晚得胖成小豬崽,氣的她掀開被子,一腳把他踢下床去。
梁靖暄眼眸濕潤的看著她,“二嬸,你笑什么?”
宋惠子伸手揪他的臉,“笑你哭的像個小花貓!”
梁靖暄不開心的抱著她,“我不是小花貓,我是小豬~”
“好,小豬?!彼位葑颖е?,隔著乳白色的毛衣摸他肚子上白白軟軟的肉,感慨自己幸好沒有聽陸軍的鬼話。只要不生病,胖一點有什么不好的呢?
陸綏站在桂花樹下,看著屋里的三人,眼神如冷冽的風(fēng)雪,可細(xì)看又有一絲難以窺到的暖意。兩年前的長贏天,他打了梁靖暄,陸軍把他大罵了一頓,他氣的摔門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