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,既是給了國公府一個交代,也是對鎮(zhèn)南侯府的敲打。
蘇清沅伏在地上的身子一松,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,像是撿回了一條命。
“臣婦,替姐姐謝陛下隆恩!”
皇后見狀,嘴角噙著一抹溫婉的笑,看向蘇清沅。
“安遠侯夫人也是有心了,若非你主動前來將事情說開,陛下與本宮還蒙在鼓里呢?!?/p>
仁宣帝順著皇后的話,也看向蘇清沅。
“賞安遠侯夫人黃金百兩。”
蘇清沅受寵若驚:“臣婦不敢當,臣婦惶恐!”
仁宣帝見她這般模樣,不知為何皺了皺眉。
他站起身,拂了拂龍袍。
“朕還有事,先回了。”
說罷,便在宮人的簇擁下,徑直離開了坤寧宮。
龍輦遠去,坤寧宮內(nèi)的森然之氣,仿佛也隨之消散一空。
一直緊繃著神經(jīng)的眾人,這才不約而同地,悄然松了口氣。
皇后溫和的聲音響起。
“都起來吧?!?/p>
眾人如蒙大赦,連忙謝恩起身,只覺得跪得久了,膝蓋都有些發(fā)麻。
皇后的目光,最終落在了蘇清沅的身上。
“安遠侯夫人,你也回去吧?!?/p>
她聲音柔婉:“替本宮給國公夫人帶句話,叫她不必太過憂心。”
“陛下雖說了重話,但心里還是疼惜國公府的?!?/p>
蘇清沅低頭:“臣婦遵命,定將娘娘的恩典帶到。”
說罷,她才在宮人的引領(lǐng)下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坤寧宮。
出了坤寧宮,走在長長的宮道上,冰冷的風一吹,蘇清沅才發(fā)覺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。
身旁的貼身丫鬟聽雪連忙上前,低聲問。
“夫人,您今日為何要趟這趟渾水?這本與咱們安遠侯府無關(guān)啊。”
蘇清沅腳步未停,只淡淡道:“我與林姐姐素來交好,眼見她府上出了事,怎能袖手旁觀?”
這理由聽上去合情合理,聽雪卻總覺得哪里不對。
蘇清沅沒給她深思的機會,又補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