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里里外外不免都說侯夫人太刻薄。
就算要給兒媳婦立規(guī)矩,也不至于不讓新婚燕爾的夫妻同房吧?
一位同宗的伯母看不過去,勸道:“你家兒媳又不是大夫,開枝散葉才是她的正經事呀!”
侯夫人臉上掛不住,忙叫我別再干了。
“傻孩子,我不過隨口一句話,看你急的,竟連覺也不睡了!”
“我自會去請?zhí)t(yī),你早日給侯府生個嫡孫就好。要不然,文疏該怪我嚇著他媳婦了?!?/p>
她捻著帕子笑起來,髻上的點翠珍珠簪輕輕顫動。
趙文疏面色一沉。
“這簪子怎么在你那兒?”侯夫人微微吃驚:“文疏,你是在質問你的母親嗎?”
“這簪子是老爺送我的,莫非你覺得我不配?還是你要替老爺做主?”
“你當然不——”
趙文疏脾氣上來,險些就要禍從口出。
見我拼命使眼色,硬是攥著拳頭把話咽了回去。
“……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,只是瞧著眼熟而已。您多想了?!?/p>
直到侯夫人離開,他才咬牙恨恨道。
“那只簪子,原是我母親的遺物。”
趙文疏和我說起侯府秘辛。
他生母病重那年。
老侯爺身上突然多出一個鴛鴦戲水花樣的荷包,來路不明。
慪得她最后一副藥都沒喝完,瞪著眼睛斷了氣。
后來,現在的侯夫人進門。
她腰間有個一模一樣的香囊,赫然與老侯爺那個是成對的。
不敬之意溢于言表。
“只恨我不能一劍殺了那個賊婦,去祭奠我母親!”
一個孝字壓死人。
趙文疏敢對她動手,脊梁骨都會被人戳爛。
“既然是婆婆的東西,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討回來?!?/p>
“她今天戴著簪子出來招搖,就是故意引你發(fā)難,好讓老侯爺狠狠責罰你。想來這招她也不是地落到趙承明頭上。
這般陰毒的法子,若不是我精通醫(yī)理,根本難以察覺。
老太太氣得面色鐵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