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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暴雨天送外賣！客戶差評扣我半月工資（第3頁）

“我累了，陳默。我想要的生活，你給不了。”

陳默看著屏幕，喉嚨發(fā)緊，他想反駁，想告訴她“我一直在努力”，想告訴她“再等等，我會好起來的”，可手指放在鍵盤上，卻一個字也打不出來。他知道李娜說的是事實，他確實沒本事，沒給她過過一天好日子。
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顫抖著打字：“娜娜，再給我一點時間，好不好？我這個月本來想攢錢給你買那條你看中的裙子，我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李娜的消息很快發(fā)了過來，“那條裙子，趙凱已經(jīng)給我買了。他還帶我去吃了西餐，給我買了項鏈。陳默，你知道嗎？跟他在一起，我不用考慮下個月的房租，不用擔心買件衣服要猶豫半天。”

趙凱！陳默看到這個名字，腦子里“嗡”的一聲，瞬間想起了下午在小區(qū)樓下，趙凱踩爛他外賣箱時的囂張嘴臉，想起了趙凱說的“你一輩子只能送外賣”。原來，李娜早就跟趙凱在一起了，難怪她最近對自己越來越冷淡。

一股氣血涌上頭頂，陳默的手氣得發(fā)抖，他打字：“所以，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？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？”

這次，李娜沒有再回復。陳默等了幾分鐘，又發(fā)了幾條消息，問她“我們四年的感情，就這么不值錢嗎”，問她“你忘了我們以前說過的話嗎”，可所有消息都石沉大海。

他點開李娜的朋友圈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被屏蔽了——之前還能看到她發(fā)的日常，現(xiàn)在只剩下一條橫線。他又試著給她打電話，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掛斷，再打，就提示“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”。

反復打了幾次后，他再撥過去，提示音變成了“您撥打的用戶已將您拉入黑名單”。

拉黑了。

陳默握著手機，身體靠在冰冷的墻壁上，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。窗外的雨還在往下下，墻角的臉盆里，雨水滴進去的聲音“滴答、滴答”，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。

四年感情，說斷就斷。他以為的“再等等就好”，在李娜眼里，不過是“耗不下去”；他攢了很久想給她買的裙子，趙凱隨手就能買給她；他拼盡全力想給她的未來，在她看來，根本就不是未來。

他想起高中時，李娜坐在他旁邊，看著他玩《蒼穹紀元》，笑著說“陳默，以后我們在游戲里建個大房子，你當牧師保護我，我當法師輸出，好不好”；想起他輟學那天，李娜抱著他哭，說“陳默，我等你，你一定要好好的”；想起他第一次送外賣賺了兩百塊，給李娜買了一支口紅，她開心得像個孩子……

那些畫面，曾經(jīng)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，現(xiàn)在卻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子，一刀一刀割著他的心。

他走到床邊，癱坐在床上，床板發(fā)出“吱呀”的響聲，像是隨時會塌掉。手機屏幕還亮著，《蒼穹紀元》的下載已經(jīng)完成，圖標在屏幕上閃著微弱的光，像是在召喚他。

陳默盯著那個圖標，突然覺得很可笑——現(xiàn)實里他一無所有，被客戶差評，被女友拋棄，被情敵羞辱，電動車還壞了，或許只有在游戲里，他才能找到一點存在感。

他點開《蒼穹紀元》的圖標，游戲啟動界面跳了出來，還是熟悉的畫面——巍峨的城堡，飛翔的巨龍，還有那句熟悉的標語：“以蒼穹之名，鑄不朽傳奇?！?/p>

登錄界面彈出，他輸入了高中時注冊的賬號，密碼是他和李娜的生日組合。點擊“登錄”的瞬間，他的心臟又抽了一下——以前，每次登錄游戲，李娜的頭像都會立刻彈出來，問他“陳默，今天打不打副本”。

現(xiàn)在，登錄成功后，屏幕上只有他的角色孤零零地站在新手村門口。

角色名是“默”，牧師職業(yè)，等級停在35級，身上穿的還是四年前的藍裝“微光法袍”，手里拿著一把白色品質(zhì)的“新手法杖”。背包里空空蕩蕩，只有幾瓶低級藥水，還是以前沒喝完的。

游戲里的世界還是老樣子，新手村擠滿了玩家，有人在喊“求組打狼妖”，有人在賣裝備，熱鬧得不行。可陳默看著這一切，卻覺得無比陌生。他試著移動角色，操作生疏得厲害，差點撞到旁邊的npc。

他打開好友列表，以前的公會成員大多已經(jīng)離線，頭像都是灰色的，只有一個叫“風行者”的玩家在線——那是他高中時的同桌，以前總跟他一起打副本。他試著發(fā)了條消息：“在嗎？”

過了幾分鐘，對方回復：“誰??？”

“我是陳默，‘默’?！?/p>

又過了一會兒，對方回復：“哦，是你啊，好久不見。怎么突然上線了？”

“沒事，就是想看看?！标惸蜃?。

“哦，我這邊跟人組了隊，要打副本，先不說了?！睂Ψ秸f完，就沒再回復。

陳默看著屏幕，心里更不是滋味。他點開組隊頻道，看到有人在喊“缺個牧師，來個能奶的”，他試著申請入隊，對方很快同意了。

進隊后，隊長問：“牧師多少級？裝備怎么樣？能奶住嗎？”

陳默回復：“35級，藍裝?！?/p>

隊長沉默了幾秒，然后發(fā)了句：“35級？還藍裝？你是來混子的吧？我們打的是‘黑風洞’副本，你這裝備，進去就是送人頭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