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53章 雙心共振，母礦低語（第4頁）

礦影的身影在漩渦中逐漸變得透明，只剩下那張與陳默相同的右臉，在光芒中對著他無聲地說著什么。陳默突然讀懂了那個口型——不是威脅，也不是蠱惑，而是三個字：

“救……自己……”

溶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，頭頂?shù)溺娙槭_始墜落。凌隊長和鐵手被能量漩渦困住，根本無法靠近。陳默看著懸浮的界心，看著那塊與自己命運(yùn)糾纏的黑色晶體，突然想起老廠長筆記本上的話：“守心之法，不在控能，在識己。”

他到底是誰？是陳默，是礦脈選中的容器，還是……某個早已被安排好的棋子？

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想清楚，界心突然爆發(fā)出刺目的光芒，將他整個人吞噬。在徹底失去意識前，陳默感覺到掌心的雙心石與界心產(chǎn)生了共鳴，而胸口的裂紋印記，正順著血管爬向心臟的位置。

他好像聽到了孫明的呼喊，聽到了凌隊長的槍聲，聽到了鐵手的怒吼，可這些聲音都在迅速遠(yuǎn)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自己心臟的跳動聲——不，是兩顆心臟的跳動聲，一顆屬于他自己，一顆屬于……那個潛藏在意識深處的“同源影”。

當(dāng)光芒散去時，溶洞里只剩下懸浮的界心和三道被困在能量漩渦中的身影。陳默消失了，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，只有他掉落的斷蝕刃插在石縫里，刀刃上的金紅光芒正在緩慢褪去，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源鐵本質(zhì)，上面刻著兩個模糊的字：

“守心”。

第55章：心界交鋒，影刃同歸

界心的光芒褪去時，陳默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在一片流動的星云里。

腳下是翻滾的金色源鐵熔流，頭頂是暗紫色的蝕界能量云，兩種力量在他身側(cè)交織成螺旋狀的光帶，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互相吞噬，反而溫順得像被馴服的河流。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，裂紋印記仍在跳動，但顏色變成了純粹的銀白，像是將金與紅兩種色澤徹底中和。

“這里是界心的意識領(lǐng)域?！钡V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，他半邊傷疤臉在星云中若隱若現(xiàn)，手里把玩著那枚源鐵銘牌，“母礦用三千年記憶構(gòu)建的牢籠，每任容器覺醒時都會來到這里?！?/p>

陳默轉(zhuǎn)身時，斷蝕刃自動回到掌心。刀刃此刻呈現(xiàn)出奇異的透明質(zhì)感，能清晰看見里面流動的雙能量：“你說你是第一任容器，那為什么會變成礦影？”

“因?yàn)槲揖芙^成為傀儡。”礦影突然將銘牌擲向金色熔流，銘牌沉入其中的瞬間，無數(shù)幅畫面從熔流中升起——穿著獸皮的古人將心臟埋進(jìn)礦脈，中世紀(jì)的煉金術(shù)士用源鐵打造囚籠，民國時期的礦工在礦道里刻下“守心”二字……最后定格的畫面是二十年前的宏業(yè)廠，年輕的礦影被綁在手術(shù)臺上，胸口插著連接界心的能量管。

“老廠長救了你？”陳默注意到畫面里周正宏舉著源鐵斧頭劈開了能量管，斧刃上沾著的血珠與自己掌心的血痕驚人地相似。

礦影的傷疤臉突然扭曲：“他救的不是我，是他自己的執(zhí)念。周家人世代都是母礦選中的容器，周正宏以為毀掉能量管就能斬斷宿命，卻不知道我的意識已經(jīng)被界心撕碎——一半困在礦脈里，一半成了你的影子?！彼赶蜿惸氖滞?，“你掌心的雙心石，其實(shí)是用我的半顆心臟煉化的?！?/p>

陳默猛地攥緊拳頭，雙心石傳來尖銳的刺痛。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觸碰石面，都會看到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碎片——那些是礦影殘存的意識。

“所以你讓我‘救自己’，其實(shí)是想讓我?guī)湍銑Z回完整的意識？”

“不?！钡V影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，身體開始透明化，“母礦意識正在吞噬界心領(lǐng)域，它需要你的雙能量徹底激活礦脈。一旦成功，全球的源鐵礦都會變成蝕界裂隙的入口——包括你體內(nèi)的這顆心臟?！?/p>

隨著他的話音，頭頂?shù)奈g界云突然翻涌，無數(shù)道暗紫色的觸手垂落，像毒蛇般纏向陳默的四肢。他揮刀斬斷觸手，卻發(fā)現(xiàn)斷口處立刻滋生出更多觸須，上面還沾著熟悉的暗紅色紋路——與周正清心臟碎片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
“這些是歷代容器的絕望凝結(jié)成的?！钡V影的身影越來越淡，只剩下右半邊與陳默相同的臉，“你看，那是試圖用信仰壓制母礦的祭司，那是想用科學(xué)解析界心的學(xué)者……他們都失敗了，因?yàn)樗麄兛傁胂麥缙渲幸环N能量。”

陳默的腦海里突然閃過老廠長的筆記本：“守心之法，不在控能，在識己。”他停下?lián)]刀的動作，任由那些觸手纏上身體。奇異的是，當(dāng)觸須接觸到他胸口的銀白印記時，竟像遇到陽光的冰雪般開始消融。
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礦影的聲音帶著驚愕。

“我在想，為什么源鐵和蝕界能量一定要對立。”陳默閉上眼睛，任由體內(nèi)的雙能量自由流動。金色從左心室涌出，紅色從右心室升起，在胸腔中央交匯成銀白的漩渦——與胸口的印記同色，“老廠長說守心是守本心，可我的本心，就是同時擁有這兩種力量?！?/p>

他猛地睜開眼睛，斷蝕刃化作銀白的光鞭，將所有觸手纏繞成球。那些由絕望凝結(jié)的觸須在白光中劇烈掙扎，卻最終化作點(diǎn)點(diǎn)星光，融入陳默的意識領(lǐng)域。他能感覺到無數(shù)細(xì)碎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——有祭司的虔誠，有學(xué)者的執(zhí)著，還有礦影被囚禁時的痛苦。

“這才是雙心同體的真正形態(tài)……”礦影的聲音里帶著釋然，右半邊臉化作一道光流，射向陳默的眉心，“我殘存的意識能幫你暫時壓制母礦，但記住，當(dāng)銀白印記變成純黑的那天，就是它徹底蘇醒之時?！?/p>

光流融入眉心的瞬間，陳默的意識領(lǐng)域劇烈震顫。金色熔流與蝕界云開始急速旋轉(zhuǎn)，最終在他腳下形成太極般的圖案。界心的輪廓在圖案中央緩緩浮現(xiàn)，表面不再是冰冷的黑色，而是流轉(zhuǎn)著銀白光芒，與陳默胸口的印記遙相呼應(yīng)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陳默伸手觸碰界心，指尖傳來溫?zé)岬挠|感，像是在觸摸另一個自己。

現(xiàn)實(shí)世界的溶洞里，懸浮的界心突然爆發(fā)出銀白光芒。困住凌隊長和鐵手的能量漩渦如同被戳破的氣泡般消散，兩人踉蹌著站穩(wěn)，只見石臺上的界心正在緩慢收縮，最終化作拳頭大小的晶體，落在憑空出現(xiàn)的手掌中。

陳默的身影在光芒中凝聚成型。他的頭發(fā)比之前長了些，額角多了道銀白的紋路，一直延伸到耳根，與胸口的印記連成一線。斷蝕刃斜插在背后，雙心石嵌在刀柄末端，正隨著他的呼吸閃爍。